忙向其作了个揖,恭言道:“新春佳节,来元辅府上叨唠,些许薄礼,不成敬意。”
说着,亲自将一副字画呈予徐阶。
徐阶伸手接过,笑着说道:“子实与老夫同为辅臣,何必如此多礼。来,还请上座。”
此时,张居正坐在了右上首客座,将左上首让予李春芳就坐。
众人坐定后,李春芳笑道:“未曾想太岳也在元辅府上,这便一同向太岳贺新春之喜了。”
张居正淡淡道:“次辅同喜。”
“这位少年才俊,想必就是太岳家那位‘十六岁’解元吧?”李春芳含笑看着张敬修道:“果然一表人才,气质出众。”
张敬修起身施了一礼,道:“次辅过奖,晚生张敬修见过次辅,贺次辅新春如意。”
李春芳道:“久闻你‘十步成文’之名,有状元之才,可要赴今科春闱否?”
张敬修道:“回次辅,晚生虽才疏学浅,然亦想在春闱之中,一试自身才学,自不会错过此大事。”
李春芳笑着点了点头,不再多言春闱之事。
而是喝了几口茶后,朝徐阶恭维道:“元辅秉国,忧勤国事,革除积弊,使海内寰宇太平安康,春芳心实仰之,行此虚礼,谨向元辅致以敬意。”
张敬修听了,不由心道:这李春芳身为堂堂的次辅,姿态也放得太低了,就算徐阶是首辅也不应如此吧,难怪后来就算当上了首辅,高拱、张居正都视其如无物。
他偷眼看了一下老爹,见老爹嘴角抽了抽,似在鄙夷李春芳所为,心中不由一乐。片刻后,又转念一想,这李春芳不像严、徐、高、张那般争斗,倒还安享了晚年,不负‘太平宰相’之称。
“子实此言,实让老夫汗颜之极。”徐阶面露低落之色:“北虏猖獗,屡犯我大明疆界,边镇之民饱受其苦,老夫身为首揆,却对此无能为力,实在有负圣上所托,愧居此位啊。”
听了这话,李春芳忙道:“边防之事,乃历年积弊,非元辅之过也。”
张居正这时也道:“边防军事,积弊已久,非一时之间可除。元辅如此说,那我等阁臣皆难自处了。”
原来在不久前,俺答率部在边烧杀抢掠,而边军却坐视俺答安然退兵,纵使隆庆性子宽厚,见此也忍不住大怒,对渎职的边防官员施以严惩,又责令中枢商议防虏之策。
徐阶召集文武百官商议,虽指出边防之弊,也制定了相关的边防策略,但大多老调重弹,治标不治本。
不过,大明朝的边防,之所以孱弱,从永乐之时,就已埋下弊根,时至至今,已然积重难返,唯有完全重建,才可破而后立。只是,这又谈何容易。
徐阶叹道:“我朝自太祖立国,至今正达两百年。国初之时,太祖驱逐北虏,成祖(注:朱棣庙号本是太宗,被嘉靖改了)横扫蒙元,当是时,北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