袋想了半天,懦懦道:“弟子不记得了。”
张敬修提醒道:“臣当时是在殿下玩乐时所说。”
“玩要尽兴,学要专心。”朱翊钧立即记起来了。
张敬修沉声道:“那殿下今日进学可曾专心?”
朱翊钧反应过来,想起刚才进学时的魂不守舍,不由愧疚道:“弟子方才心思全放在自鸣钟上,确实未认真听先生讲课。”
张敬修点了点头,脸色缓和下来,温声说道:“非是臣严厉,殿下为储君,将来会处理许多事情,难道殿下能因外物,便在处事时分心,耽误了正事吗?殿下尚且年幼,见了新奇物件,会在进学中分心,也在情理之中,便是臣也不例外,然而臣却希望殿下能慢慢克服之。殿下早慧,当明白臣所言之意。”
朱翊钧低着头思索良久,恭恭敬敬地向张敬修行了个师礼:“弟子明白了。”
张敬修展颜笑道:“殿下且去休息片刻,自鸣钟钟声响起时,再继续进学。”
“那先生可否与弟子下一阵五子棋?”朱翊钧学会五子棋后,很喜欢下,每次进学都会拉着张敬修和他下棋,因为张敬修总会在下棋时一边给他讲童话故事,让他很享受这样的悠闲时光。
张敬修微微一笑:“那臣可要看看殿下棋艺是否进步了。”
朱翊钧顿时兴致勃勃地让内侍摆好棋盘。
一边的冯保见了朱翊钧与张敬修亲近的样子,不由暗暗羡慕:这张修撰真是让太子爷又敬又爱啊。
待得钟声响起,朱翊钧主动撤去棋盘,坐到书案边继续听张敬修讲课,这回他不再像刚才那般神游天外,而是专心致志地边听边记。
讲完学后,陈皇后、李贵妃照例令宫女端来食盒,让张敬修与朱翊钧一同进食,这也是朱翊钧要求的,而冯保却无这个资格。
吃过饭后,张敬修告辞之时,冯保走到他的跟前,低声说道:“那自鸣钟,咱家也极为喜爱,张修撰可否让手下的工匠为咱家也制作一座?”
张敬修笑道:“双林先生既是喜欢,我回去便让工匠们制作,做好之后,直接送入双林先生府上。”自从和冯保熟悉之后,张敬修也不称呼冯保为‘公公’,而是称呼他的雅号。
冯保道:“那就多谢张修撰了,不过咱家想亲自设计自鸣钟样式,制作材料也由咱家自备,至于制作费用,便千两白银如何?”
张敬修看了一眼冯保,见冯保一脸云淡风轻的样子,这是不把钱当回事啊,这宫中大珰果然是富得流油,赚这种人的银子那也是赚得心安理得,但他面上却道:“双林先生自己出了材料,我让工匠免费为双林先生制作便是,哪还能收您的银子啊。”
冯保笑嘻嘻道:“张修撰客气了,张修撰为翰林,俸禄微薄,令尊虽是阁老,却是个大大的清官,咱家哪能打您的秋风。咱家虽是自备材料,但这自鸣钟乃是巧夺天工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