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廷中的二号人物,但因为嘉靖皇帝不信任太监,认为太监只能做做服侍人的工作,将批红权牢牢抓在手中,再加上当时的内阁过于强悍,都是夏言、严嵩、徐阶这些老奸巨猾之人,所以司礼监的诸位仁兄就像是拔了牙的老虎,被废了武功,每天除了在内阁票拟过的公文上打勾之外,屁都不敢放一个。以至于到了隆庆朝,司礼监的太监们还是低调的很,不敢对政事指手画脚。
于是专司造办宫廷中一应御用之物的御用监便脱颖而出了,你不用太监帮你处理政事,但吃喝拉撒总得有人管吧?日常用品总得有人送吧?这就像《渗透》中的许忠义一样,掌管御用监的陈洪,在内廷中权势也越来越大,虽没有冯保那般根深蒂固,但也不在冯保之下。
而内廷和外廷不一样,虽说也讲究资历,但各主事太监的位置,主要还是看皇帝的心意,毕竟太监只是皇帝的家奴而已。在在大明朝,再有权势的大太监,其命运也只在皇帝的一念之间,而非像唐朝那般,权力大到可以将皇帝视为傀儡,甚至行废立之事。他们只有寄身皇室,依主子而为根,方能安身立命。倘若有一朝被皇室主子所弃,便如断根之树立刻枯烂而死。
……
陈洪出了司礼监,便直往滕祥居住的小院,滕祥乃是宦官之首,在宫中有一个单独的院子。
“干爹可好些了吗?这么晚来找您,真是孩儿的罪过。”陈洪一边扶着滕祥坐起,一边轻轻拍着滕祥的后背,又替滕祥揉捏按摩,手法很是熟练。
滕祥舒服的眼睛眯了起来,好一会儿才说道:“老了,晚上总睡不下觉,倒正要个人来说说闲话。说吧,遇着什么事儿了。”
“好叫干爹得知,李芳那杂碎真不是个东西......”陈洪愤愤地向滕祥说着说着李芳的事。
滕祥听陈洪说完,有些恨铁不成钢道:“你呀,还是这么沉不住气。跟了我这么久,讨好主子的本事是学到了,可其他却一样没学,指望你为我养老送终,我还真是有些不放心呢。”
陈洪全无在旁人那里的嚣张气焰,只陪着笑脸道:“是,是,这不是来请教您老了吗。”
滕祥慢悠悠说道:“我在正德四年就入了宫,熬了十几年,在先帝爷登基后慢慢往上爬,又拜在黄公公门下四十年,到了年近七十才到了今天这个位子。”
陈洪奉承道:“您老服侍了三位皇爷,那可真是三朝元老了。”
滕祥得意的笑了笑,道:“虽说我这老不死的熬死了不少人,但在宫中,熬是熬不出头的。先帝爷那么难伺候的主子,对咱家也是恩赏有加,凭的就是办事合主子心意,也懂进退。”
陈洪连连点头说是。
滕祥说着又叹了口气道:“我这身子骨自己知道,恐怕没长时日可以活的了。这掌印的位子,我自然是推荐你的,可这不是我推荐就有用的。我下来后,旁人无需为惧怕,只冯保,你要时刻小心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