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怎么不再等一等,只要再等一等,我就能带你一起离开这个地方了。’
原来,他消失的这几天,都是在为营救秦母做准备,然后带她离开这里。
可是,一切都太晚了。
‘我为什么没有早一点看透那个人,他就是个疯子啊。’
‘为什么他以前会觉得自己妥协了,他就不会再伤害你。’
他自责自己,没能早点看清秦父内里的腐烂,以为自己好好的打赢比赛,就能换来这个家短暂的安宁。
时至今日,他才明白,爹早已不是爹。
“是我错了。”
他既然做错了,那就弥补。
捧起一把新土撒在坟上,他轻声呢喃的仿佛在她怀里撒娇。
“娘,我让他们都下去给你赔礼道歉,好不好?”
一阵清风吹过,仿佛一声悲伤的叹息。
本来准备救秦母的东西,变成了复仇的工具。
一夜之间,秦父死了,曹家家主和跟他躺在一起的夫人也死了。
金汇赌坊大火,库房被烧,关押的妖兽突然齐齐跑了出来,在大街上肆虐。
做完了所有事,少年连夜离开了,此后,源县少了一个叫秦殊的少年。
街边的大婶不厌其烦的,一遍又一遍的跟路人讲着这个故事。
有人不解的问,“秦母早就被送去了曹家,身子也被玷污了,为何那晚才想着要逃跑。”
大婶跟人说这个故事,只是以它为独门谈资,并非同情里面的人,她一脸嫌弃的说,“女人身子一旦被糟蹋了,还有什么脸面活着,要我猜啊,肯定是她要自己寻死,旁人没拦住。”
那人不喜她说这话,皱眉头道,“话怎么能这么说,她还有个儿子,不至于会狠心的抛下他,秦母意外死亡的可能性更大。”
别人的反驳令大婶更激动了,破口道,“我说的不对吗,要是我被人拉出卖了,我可没脸像她一样安心活在那么久,早跳井为夫家守节了。秦母肯定是个不知羞耻的浪蹄子,才会被秦父拉去卖了的,呸就是活该!”
她出言侮辱死者,站她旁边的几个人面色都已露出隐忍的怒意。
但街坊邻居平时里总有来往,不好为这点事发作,外来的人是男子,与妇人当街争的面红耳赤也不妥当。
大家统一缄口莫言,却让她觉得周围的人,认同了她的说法。
大嘴一张,不依不饶的继续扭曲事实,“曹家以前多有钱,四进四出的大院子,这滔天的富贵谁不想享受享受,秦母还不是看中曹家有钱,才同意卖身抵债这事的。”
男子不欲和这无知妇人起口舌之争,气愤的甩袖走了。
其余围在大婶身边的人,不约而同的悄悄退后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