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疯是真觉得我不敢动手?”
随着剑身一震,弹开顾予期的手,她一把收回沾了血的剑,看也不看的转身就走。
离开的毫不留恋的背影,让顾予期握下意识紧了紧手,浅阖眼睑,内心从未有过的感受,无法否认,她总能给他太多不可掌控的情绪。
生气后的童言也没有走远,气冲冲的在一块大石头上背对着这边坐下。
他走过去,还未开口说话,那人忽然飞起,去了旁边的树杈上,看山看谁就是不看人。
顾予期再次跟上,不过这次保持了安全距离,不靠浑身散发着我不高兴,不要搭理我的童言太近。
果然,童言只当没看见他,他在旁边的树上站在,望着她。
童言的话一点没错,他故意试探她,修真界容的下魔修,却不允许成了魔的修士存在,这不是讨论谁对谁错的问题,而且立场的突然转变,让他成了所有人的共同敌人。
即便如此,他还是凭着一时冲动和执念,把人带到身边,而此刻又因为谨慎和多疑一次次去试探她。
隔着十步之遥的两人都在沉默,耳边只有属于大自然的声音,树叶脱落,溪水潺潺,鸟鸣不绝。
“弑师,你如何看待?”微风送来顾予期的声音。
她没回头,只是搭在树枝上的手指曲起,不自觉的扣着树皮。
“师尊带我回宗门那年,我十二岁。”
收他为弟子,传其道,授之理,寒来暑往几十个年头,其中感情非三言两语能表达。
不是生父却远胜生父。
“如今世人皆知我大逆不道杀了他,剑宗上下视我为叛徒,外人视我为叛道之人。我没做过便问心无愧,亦不在意别人的看法如何。”
顾予期凝视着她,声音强硬而固执。
“可是,我要你信我。”
“必须!”
他的话坚决的态度,童言心中不可谓不震动的,他说需要自己信他。
这何尝不是一种在意和信任的表现。
她转过头去看他,不可避免的对视上了他墨色的瞳孔,眼底映的是她的身影,专注的神情,仿佛只在乎她一个。
心跳不自觉的快了几瞬,她匆匆躲开注视,望着别处说:“我本来也不相信你会这么做。”
他现在拥有的身份地位实力,都有魏冉真君的影子,顾予期杀了他,无异于自断后路,一般人谁会这么干?
当然,不排除其他意外,可自己认识的顾予期不是那样的人。
童言垂下视线看溪水流动,不禁想起之前两人分开时他说过的话。
他说我带你回去见师尊。
这才多久,就有些物是人非了。
心中微叹,她目光扫过来,问“既然了入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