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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泓宣再问:“你读的第一本书是什么?”
这一次韩绛秒回:“看图识字。”
“何谓看图识字。”
韩绛也不知道怎么解释了,取了一张纸,简单的画了几个图,然后配上字。
钱泓宣接过后眼睛猛的一下就睁开了。
这个有趣。
韩绛画了一只梨,然后旁边写了一个梨字。画了一只杯,写了杯字。画一块石头,写了一个石字。
当然,画的很烂,字更烂。
这不重要,重要的意思,这种新奇的识字方式,意境很高。
“你的老师所创?”
“来自民间无数人的智慧,老师只是一位传承者,我也是。”
钱泓宣说话的语气变了,变的多了一份亲切:“听闻你没读过四书五经,读过诗词吗?”
“儿时读过。”
“可曾记得几首。”钱泓宣尽量表现的亲切一些,也不想让韩绛过于紧张。
因为钱泓宣的语气亲切了些。
韩绛确实变的轻松了一些:“鹅鹅鹅,曲项向天歌。白毛浮绿水,红掌拨清波。绝然是我背的第一首。”
钱泓宣自然背过这首诗,又问:“还有吗?”
“恩,飞流直下三千尺,疑似银河落九天。后面的忘记了。”
不是后面的忘记,而是前面的没记住。钱泓宣没在这种小事上追问,只问:“还学过什么?”
“很多,若知道自己会来临安,我倒是后悔没有多读一点书,浪费了些时间去四处玩乐。”
“去过很多地方?”
“恩。”韩绛点了点头。
前世,韩绛穿越前主业是袜子,别小看袜子这不怎么值钱的小物件,可一年生产并且销售几亿双呢,韩绛有过一个月坐四十三次飞机的经历,更有一个月飞十七万公里,航空公司的钻石级会员,穿越的时候,积分足够他换头等仓飞地球一圈。
钱泓宣会看人。
他看到韩绛脸上那丝笑意,他可以想到韩绛在回忆曾经的过往。
一个少年郎在回忆曾经的快乐。
少见,却不意外。
钱泓宣给了韩绛一些回忆的时间,而后才问:“来临安,是来钱家吗?”
“不,其实是因为海难。我失去了一切,我的财富、我的书籍、我的过去。”说空难,韩绛相信更不好解释,海难相对容易一些,而且杭州湾的海难年年有。
钱泓宣看着韩绛,突然开口:“萨嘎破。”
韩绛愣了一下,转而忍不住笑了。
钱泓宣问:“你笑什么?”
韩绛赶紧起身:“晚辈失礼,请钱公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