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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里,陈亮四下看看,小声对韩绛说道:“钱塘那里有个友人,作了几年小官后辞官,我与他相识多年。他仕途不顺,和幼安一样就是太耿直。他是朱熹的同乡,他手中有朱熹八大罪,而且证据十足。”
“真的?”
“真的,其中朱熹虐待亲娘这一条是他亲眼所见,他是朱熹的同乡。朱熹强占范家的土地给自已建宅,其手段让人不耻,你韩府虽然为恶多年却没欺负过寻常小民,他却媚上而欺民,有范家血书在手。”
韩绛大吃一惊:“还血书?”
“他诬告范家,范家三人入狱,家主身死,死前留下血书。”陈亮说到这里,淡然一笑:“若我活着的时候他死了,我一定会去他墓前祭祀,想来幼安也一定会去。毕竟曾经为友,也相交很深,但他活着我就要他死。”
好古怪的理论。
韩绛完全不理解陈亮的脑回路。
依韩绛的想法,这样的人死就死了,去祭祀还是真心祭祀,不是去墓前再骂几句。
韩绛关心的是证据:“那证据呢?”
陈亮摇了摇头:“韩家别粘手,朱熹由我来送他一程。”
“这个,好吧。”韩绛勉强答应了。
陈亮自信满满:“在送他一程前,我要先驳倒他的理学,再拿出他的罪证。”
“我支持。”韩绛这次是举双手支持。
陈亮已经准备了多年,眼下就算有新安张家的帮他治病,却也没有多少日子好活,有生之年为自已的信仰,为学术争一争,这事韩绛是支持的。
不过,韩绛又说道:“若是这不脸的朱扒灰玩黑的,到时候别怪我下黑手。”
“他,不敢。”陈亮自信满满:“严蕊案之后,由不得他再随便弹劾谁。更何况,我自身正,他也没有能弹劾我的理由。”
韩绛大笑几声:“我想到一个智者对他这种人的评价,他是那种想当奴才又当上不奴才的人。纵观他一生,连狗都当不好,何况鹰犬。”
陈亮没接话,韩绛说的话他还没有完全理解。
韩侂胄北上了。
自韩侂胄离开临安当天开始,韩府正门紧闭,韩绛果真不出门了。
太上皇的葬礼已经提上日程,满朝文武有点事作也不那么心慌。
其实韩绛是好官,虽然没有临安城内忙前忙后,却在家里非常认真的研究有关皇帝葬礼的仪程。
钱歆瑶怀孕其实还不满四周,却已经穿上了宽松的衣服。
依新安张家给的养生法子,刚刚在院内才走了一千步回来,然后要吃点营养品,静心休息半个时辰。
靠在软椅上,钱歆瑶看到韩绛在读书,羡慕的眼睛都红了。
读书伤神,每天只能读诗词半个小时,学术类的严禁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