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的阴素冷浑身都在打着寒战,身体不停地颤抖,但是纵使如此,他依然要偶尔抬起头来,偷偷地瞄上皇帝萧综的寝宫。
通过窗户里朦朦胧胧映射出来的灯影,阴素冷可以百分百地断定皇帝还没有就寝,但是侍卫通报了数次,他为什么又不肯见自己呢?难道是侍卫没有说明白?这怎么可能。难道他已经看破了我的计谋,所以不应和?
阴素冷心中泛起的寒意,比这铺天盖地满天的大雪还冷,比他浑身被冰雪冻透的身子还冷,无论怎样的寒冷却怎么也赶不走他内心的忐忑和挣扎。
他不能失败,时局也不容许他败,败了,他们阴家可要面临灭顶之灾的。这可是夷灭三族的大罪过。
阴素冷整个身体几乎匍匐在雪地上,周遭铺天盖地的大雪纷纷落在他身上,他的身体在白雪中不住地颤抖。
他感觉自己的脚已麻木了,他的身子在变得僵直,他按在地面上的双手,仿佛已经不属于他的了,仿佛两个通红通红的雕像摆放在地面上。
寝宫院落周遭没有一个人影,只有数不清的灯影和雪。
就在阴素冷觉得自己快要不行的时候,这皇帝寝宫的大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一个白发苍苍,颚下无须的老太监赶着小碎步快速走到阴素冷面前。
阴素冷有些迫不及待了,太监没开口,他先结结巴巴地说:“公公,皇帝可应允了我的事儿了?”
太监冷笑一声。
阴素冷浑身不由自主地哆嗦了起来。他害怕了。难道皇帝识破了他的计谋,难道皇帝要夷灭他家的三族?
世事出人预料,这白发苍苍的太监说道:“皇帝说了,你带来的物件给我看看就行,那股子腥臊味他老人家可受不了。另外皇帝又说了,你自宫可以,可你千万不要说是皇帝让你自宫的,传将出去怕是坏了名声。”
阴素冷像是抓住了救命的稻草,连忙道:“是是是,公公说的极是呢!我个人的行为,自然由我个人担当。”
说着他颤抖着僵直的双手从自己的怀中掏出一个很小,但极其精美的漆木锦盒出来,在太监的面前打开。
白发苍苍的太监鄙夷地看了一眼锦盒里物件,便挥手将自己手中的拂尘虚掩在自己的嘴鼻前。
“快点拿走,恶心。”这太监说着便往寝宫跑。
阴素冷冰冷冷的眼神落在漆木锦盒中那一对男子的**上,无声地冷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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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天快破晓之际,南夏皇帝陈慎才将棺盖盖上,然后连早朝也没去,就回寝宫睡觉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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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蜀这一边,孟勤深深感觉到自己这皇帝不好当,自己下达了命令,一个晚上就收到两条消息了,一条,是关于大夏的,那皇帝的亡妻尸体找到了,听说还有一个婴儿流落在外,另一条,就是关于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