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然后陈禹一个人就去了大殿外。
大殿外院落中间位置的香炉旁边,两个沙弥正在为香炉点香,腾腾升起的香雾缭绕着向天空中升腾而去。
上午时,那一场厮杀留下的痕迹还有那么一点点,在青砖的石头缝隙里残存着鲜血,几个沙弥正拿着扫把,水盆边冲洗着青砖缝隙地血迹,边用扫把认真地将血迹扫干净。
陈禹站立在香炉旁边,仰望着天空中成群结队翱翔的鸽子,晃了晃手腕,他手腕红绳上的铃铛叮叮当当作响,一只白鸽从天空中俯冲下来,正好落在陈禹的手掌上,陈禹将白鸽抛起,那白鸽又飞到天空上……如此反复了数次,陈禹脑海中渐渐想起六年前在前世的饭局之上。
李乾琛油腻的嘴巴上,像是涂抹了一层猪油,在将面前一杯啤酒喝下腹中后,他聒噪的声音像是夜晚乌鸦的鸣叫声。
“陈范,我都结婚了,你什么时候结婚呐?”
陈禹还记得他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说的这个,当时他很沉默,可心里却不服气,暗暗嘀咕,你小子结婚了又怎么样,这和我有一毛钱关系吗?
但是李乾琛却得理不饶人的长舌妇,他的第二句话,极其具有刺激性。
“陈范,你家那么穷能为你拿得起彩礼钱吗?我看你一辈子也娶不上媳妇。”
李乾琛自问自答似的方式,极其具有羞辱性,他陈范说不说得上媳妇,和你李乾琛有半毛钱的关系呢?你李乾琛也不是他陈范的父母亲,您老大贵姓啊,管得着小范的事儿吗?李乾琛的目的无非是嘲讽陈范。
陈范的家里并不富裕,和他们村里的大多数家庭一样,基本上在贫困线上挣扎,说媳妇确实有点累呀!
那天他沉默了,低垂着的脑袋,像是灌注了铅块儿,始终没抬起来,一杯一杯的啤酒和白酒下了腹中,最后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现在陈范隐隐有些痛,他觉得自己不应该参加那夜什么狗屁的同学聚会,他们是同学,但是绝对不是什么志同道合的同志,他这才有了今天的境遇,那他前世的父母怎么办呢?
身处古代,他无法预知前世的一切,可他却在为前世的父母担心,没了他,他们会哭吗?会伤心吗?会郁闷吗?会死去活来的吗?
那个叫李乾琛的狗杂碎,他暗暗骂了一句,手中的信鸽却又被他抛到空中,通体白色羽毛的信鸽扑棱着翅膀优美地向着天空中飞了过去。
大殿前几个沙弥皆都忙活完了活计陆陆续续地向着大殿中走了去,而从山下刚上来的身着锦服的香客带着香火钱,香烛走到了香炉前。
香炉的香烟在缭绕着,几个香客将手中的香插入到香炉中的香灰中,然后手中分别拿着一根香虔诚祷告。
陈禹不好意思在这里放白鸽子玩,干脆就回到客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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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周二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