琢磨琢磨,寻找打点……知道什么叫打点吗?打点就是七寸!与敌交手,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要直奔要害,打他的七寸。不干则已,一旦干了,就得一路到底。啥都没搞清楚呢就慌里慌张的上马,不但事半功倍,遇见高手,一招不慎你就得满地找牙……”
就在孟占山吐沫星子飞溅之时,车站方向突然传来了汽笛声。
孟占山忙将嘴里的枯草“噗”的一声吐出,一把抓起了望远镜。
车站里白烟滚滚,一趟列车火正徐徐进站,缓缓停了下来。望远镜里,满列车都是鬼子,有鬼子从车窗里探出头来叽里哇啦,还有鬼子下到站台上开始伸胳膊踢腿。
几个勤务人员忙不迭的跑了过去,开始给列车后面加挂车皮。
“嗯……这是鬼子的运兵车,加挂的是铁闷子车,嘿!有点意思!”孟占山自言自语着。
“我操!你狗日的不会是想打运兵车吧?那可是上千鬼子哎……”罗政委呐呐地道。
孟占山又白了罗政委一眼:“我操!你小子比常大山还蠢。”
罗政委怒了,挖苦道:“娘的!车站大楼你不敢打,运兵车你也不敢碰,先前抗命的时候你可是杠杠的,现在那股劲哪去了?嗯?怂了?草鸡了?”
孟占山重重地叹了口气:“唉……伙计,让我说你啥好?我实在是不该把你从旅部要来当政委……咋说呢?你他娘的纯属一脑袋的浆糊,满肚子的草料。这次回去,我一准让旅长把你抹了,叫你去扫厕所!”
罗政委暴怒,肺都快气炸了,“我……我……我把你个……”
就在罗政委怒发冲冠之时,孟占山突然把他往下一按,嘴里“嘘”了一声:“小心!”
几个鬼子突然从一侧的豁口窜出,一边东张西望,一边猴急的解开裤子,几股尿箭立刻呲了出来。
罗政委一双牛眼不禁缩了回去,低声道:“娘的!打点,打点,打个鬼的点。打点没找着,尿点倒是不少!”
孟占山古怪的笑了一笑,居然不再吱声,翻过身,两臂作枕,踮起脚尖斜躺在土坡上,眯缝起眼打起瞌睡来。
罗政委傻了,伸出舌头舔了舔涩涩的嘴唇,又咽了口吐沫,终于忍住没发声,脸上的表情比哭还难看。
——他奶奶的!捞不着仗打的时候这小子急的跟猴似的,这会儿又跟和尚入定似的淡定自若,简直是不可理喻。
他哪里知道,孟占山的脑子此刻正如一列飞驰的火车,风驰电掣,车轮滚滚!
……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土坡上的两位,一个愁肠百转,心急如焚,另一个却高枕无忧,气定神闲,看得远处的战士们目瞪口呆。
终于,列车加挂完毕,拉了声汽笛,吭吭哧哧的驶出了站。
孟占山猛地睁开眼,一把抓起望远镜,又开始梳篦式地搜索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