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孤儿,在这世上也没啥亲的热的了,您要是不嫌弃,我就叫您一声干爹,以后咱爷俩多亲多近,能行么?”
说罢,不容分说,从炕上跳将下来,把正要起身的于大学问一把按在炕上,“扑通”一声纳头便拜,嘴里还念念有词:“干爹在上!我,孟占山,以后就是您的干儿子了,今日是我孟占山大喜的日子,打今儿起我孟占山就又有了亲人了,您老坐好,我再给您磕头。”
于大学问大惊,一时间坐也不是,起也不是,急的连连摆手:“哎呀!哎呀!折煞老夫了,折煞老夫了……都快起来,都快起来……这算怎么说的这是?您乃一所之长,我算个什么东西?敢做您的干爹,老朽担代不起啊!”
孟占山不起来,把头磕得山响:“干爹,我是实心实意的,我就想寻个亲人,就觉着和您有缘份,您老要是不认,得,我就不起来!”
于大学问擦了擦老眼,眼泪都下来了,孟占山的话触到他的伤心处,他哽咽着道:“好,好……我认了,我认了……唉,好孩子,一言难尽吶,我原在太原兵工厂做事,我那一家老小全在逃离太原时被鬼子炸死了,唉……现在我也是孤苦伶仃,孤身一人啊。现如今,你能跟我就伴,我求之不得啊,只是……咱八路军不兴这个,我怕让人说闲话!”
说话间,于大学问溜下床,搀起了孟占山,俩人手捧手,像一家人似的亲亲热热地坐到炕上。
“没事!干爹,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咱不公开就是了,明面上您还叫我孟副所长,我还叫您于先生,你看可好?”
于大学问连连点头:“好!好!……你肯叫我一声干爹,我也不能让你白叫,你干爹别的不行,可看人那可是一等一的。你天资聪颖,绝顶聪明,又能熟络人,会办事,可你没有文化不行啊,这小打小闹还行,但难成大器……我看得出,你想学文化,我也不管你是为了什么,这只要肯学,那就是天大的好事,你干爹正好在这方面能帮你,有朝一日你成了大器材,也不枉我们父子一场啊!……这样,以后你每天晚饭后有空就到我这儿来,我给你补补文化,也算是给干爹就个伴,你看可好?”
孟占山甚是高兴,攥住于大学问的手说:“那太好了,干爹,我求之不得,哈哈,我孟占山打从今儿起又有爹了,咱爷儿俩有缘,您愿意调教我,我一定好好学。一句话,您就把我当亲生儿子看待,打也打得,骂也骂得,您千万别见外!”
“那哪行,那哪行……”于大学问连连摆手。
那天晚上的事,孟占山谁也没说,一是担心别人说闲话,二是怕有人跟他抢这个宝贝干爹。没过了几天,人们惊奇地发现,孟副所长的学习态度有了惊人的转变,简直是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每堂文化课,孟占山都要坐到第一排,牛眼睁的老大,一瞬也不瞬。就连关大河上政治课,这家伙也听得津津有味,听到不解处,还主动举手提问,有时他问的问题关大河也答不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