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看来,他错了,错的一塌糊涂!
这余波非但让他心动,甚至比打仗还要让他心动的多。
最简单的例证就是,都大半年了,他非但没有忘掉她,反而更加思念了。
这些日子,孟占山明显的消瘦了,也许是对眼前的生活感到意兴阑珊,也许是对那抹情影倍加思念,虽然他一如既往的风风火火,可他独处的时候却越来越多了。
每到夜深人静,他会摆出一个“大”字躺在床上,牛眼望着屋顶。
他会很长很长时间睡不着觉,两眼就那么直勾勾地望着,余波的影子在他眼前晃来晃去,简直栩栩如生,挥之不去。
那是怎样的一个女子啊?
这个女子,有一种惊人的美,这种美和孟占山熟悉的所有女性都不一样,她不是那种温柔贤淑的美,而是一种石破天惊的美,那么的生动明亮,那么的惊世骇俗,让他过目不忘,让他如痴如醉心醉神往。
他在脑海里一遍一遍的回放着当初的一切:
——面对凶神恶煞的鬼子,她全无惧色,抽出短剑,舞成一团雪花,使鬼子近身不得。
——她被鬼子按住了四肢,好像一只被钉在地上的玉蝴蝶,她厌恶地把脸扭向天空。
——她一声娇咤,犟足一蹬,刹那间胸脯上抬,竟硬生生的将刀尖送向皮肉,沥沥血水随刀尖外洒,顷刻间染红了胸衣。
——她面色微酡,抱拳施礼,却不慎牵动了伤口,“啊”的一声叫了出来。
——她轻轻解开衣扣,低唤道:“壮士,请你帮个忙。
——她轻抚了一下鬃角,淡淡地说:“大哥,没事,你尽管来!”
——她色面惨白,额头上被大量的汗水所包裹,却愣是银牙紧咬,一声不吭。
——她接过手枪,拉动套管推弹上膛,兴奋地冲自己惊鸿一瞥。
——她咬着嘴唇陷入沉默,然后在瞬间就做出了决定,幽幽地说:“嗯……我姓余,单字一个波,大哥,大恩不言谢,如果有用得着我的地方,你可以到临城的高升客栈来找我,多半找的到。咱们就此别过,后会有期!”
——她飞身上马,一扯缰绳,旋风般冲上土路,转瞬间就消失在数十丈之外。
他就那样一遍一遍地回放着,忽而鼻子发酸,忽而又幸福的打颤。
那个飒爽的女子,好像一阵风,又好像一个魅影,就那么的在他的世界里晃了一晃,转眼间就消失了。
那螓首蛾眉,那朱唇皓齿,那纤细腰肢,那如瀑长发,转眼间就再也看不见了。
他想到了不久前才学的那句诗:
——金风玉露一相逢,却胜似人间无数。
上苍给了他一次机会,可他却白白错过了,没有抓住。
一念及此,他的胸口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