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往浴池的走廊上摆着极显尊贵的武士刀具,可能是为了主人抵御外来威胁而准备的,不过放着这么远,我并不认为是抵御,而是一种警告。四处散落着各式各样的红酒瓶,科斯塔·布朗酒庄索诺玛海岸 2009 年份黑比诺、安德鲁-威尔酒庄马天堂山2008年份 sorella、casanova di neri
unello di montalcino tenuta nuova 2006......更多的还是来自拉梦多酒庄与玛德酒庄的高档红酒。
依次拿起那些酒瓶看了几眼,我愣住了一会儿,心中西园寺家主的形象进行了180度的大转弯。从眼前的情况看来,除非西园寺家主是个喜欢用红酒泡澡的怪癖家伙,否则就只能是个酒鬼。
没有人会愿意用红酒泡澡,这可比用玫瑰花瓣与牛奶泡澡更加奢侈,也更加难以清理。所以用红酒泡澡的猜想不了了之,只剩下了酒鬼这样一个称号。
真的假的?
在金融界有着赫赫威名的西园寺家族的家主,竟然是个酒鬼。
又是一道门,相隔接近五十步的距离,难以想象这房子究竟有多大。抬头仰望的苍穹,好像将我在电视里看过的罗马大教堂顶部装潢带入了一样,手上早已没有手铐,但压力难免让我有些感到浑身重新铐上了枷锁。
“三云先生......您怎么还不进去?”
理咲莫名其妙地出现在我身后。
“哇啊啊哦——!”
我被吓了一跳。如果说这里是西园寺家主洗浴的地方,那就是男性的专属地。日本的确存在着混浴的地方,但这里显然不可能,而且门上挂着【主人使用闲人免入】的牌子,作为女仆的理咲更不可能。
“老爷通过耳麦询问我您怎么还没进来。”
原来如此。通过提醒,我也看到了理咲左耳里的蓝牙耳机。
“这么说,西园寺家主知道我?”
一阵后怕。
明明知道我做了什么,却还是放任瑞夜......等等,我什么都没有做才对。既然是事实,那为什么要去捏造完全不存在的假象。
但是,站在权利金字塔顶端的人,即使温润、懒惰、对权利失去自豪与满足,而在脸上带着【这个世界真没什么意思】的表情,也不要冒犯这些人,一旦他们觉得自己被冒犯了,无论什么理由,那么死的就是自己。
放任的结果,可能不单单是考验瑞夜,更可能是在考验我。让瑞夜得到开心的奖励,而监视着我的一举一动,一旦我有做出超规的动作,一切就该停止。不论是枪还是铁棍,我能想象的最惨的结果,瑞夜仍旧笑容满脸,我身首异处。
“不知道......是我告诉他的。”
“——?什么时候?”
“今天早晨4点26分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