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熜听了沉默了许久没有说话,虽说面无表情,但冯保还是看到皇上的袖子在抖。皇上在抖,冯保全身都在抖。
“银子不够?朕已经向丰和园借三十万万两,同和轩也向国库提供了二百六十万两。这才多长时间,怎么就没有了?查过账没有?”
冯保犹豫了一下,说道:“皇上应该知道官场上所谓的规矩。”
朱厚熜闭上眼睛,整整过了一炷香才又睁开眼。“会写字吗?”
“是,奴婢读过几年书。”
“写。”朱厚熜根本没有理会他,直接说道,“命,东厂彻查银子的去向,如果有人拿了让他连本带利的还回来。命,锦衣卫严密监视百官有没有因为还钱难为百姓的。命,胡宗宪调拨足够的兵马,以应对可能得兵变。记住,东厂那边公开宣旨,锦衣卫和胡宗宪那边,在事发之前被外人知道只言片语,朕亲自砍了所有人的脑袋。”
冯保冷汗都下来了,这几句话说出来就和传闻中的那个嘉靖帝一模一样了,冷酷无情,杀人犹如砍瓜切菜一般,不放在心上。连忙跪倒在地领旨,并将自己所记得双手捧给皇上。
朱厚熜接过来看了看,说道:“下去吧。”
传令当然是要自己去了,皇上都说了这么重的话了,哪里还敢假他人之手。请皇上调了三百人,一路往南而去。
其他人看到冯保带着人走了也没想到什么,最多也就是想到了皇上吩咐那个太监回去准备大婚的事情。可是邵延却看出了不一样,主要是他了解皇上。本来,嘉靖帝就不上朝,只是在幕后“操控”着严嵩和徐阶,管理着整个大明王朝。而朱厚熜醒过来之后,朝中的很多事情也是丢给内阁和太监秉笔们。要说他着急大婚,那就和你说不过去了,当年册立晨妃为后时,也是被礼部催促着才大张旗鼓的搞了那么一回。现在将一个世敌的女人,还是鞑靼那么有名扬的女人的妹妹娶进宫里,少不得有大臣会持反对意见,不管是嘉靖帝,还是朱厚熜都是不愿意给自己找麻烦的人。真要是这么大张旗鼓的把纳兰辛娜迎娶进宫,那还不闹翻了天?
邵延本想走进皇上的帐篷去问问,但是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还是停了下来。算了,等晚上,大家都睡熟了再说吧。现在自己这个职位不适合大模大样的随意进出皇上的帐篷。
邵延还在犹豫的时候,格日达央却走了过来,问道:“那个太监好像是他贴身的太监,这么着急走了,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
邵延回头看着她,说道:“如果很好奇干吗不自己去问?”邵延没有随着传闻那么说,是因为格日达央既然问了,就说明她也不信那些。
格日达央笑了笑,很诡异。“当初你可是无所不知的,但是现在却有事,而且必定是很重要的事,却不知道,你心里就不痒痒?”
邵延抬起袖子,在格日达央面前晃晃,说道:“虽说心里痒痒,也很知道是什么事,但是以我现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