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管谏言与监察的御史大夫在临淄城破的时候逃亡了,现在还下落不明,剩下的六个谏官全都低怂的脑袋,没有一个开口的。
也是,之前的谏官,敢开口谏言的,不是被他父王杀了,就是被贬斥了,现在剩下的那些,都是占着茅坑不拉屎的。
想要让这些谏官开口,真是难为他们了。
田冀在心中默默冷哼了一声,然后将目光投向其他与田氏没有冲突的人。
接着,田冀的目光在大殿中扫视了一圈,然后将目光放在了大殿一侧的太史后敫身上。
对于太史的人品,田冀是放心的,因为齐国的太史早就用他们生命来证明他们的真直还有宁死不屈。
两百年前,齐太史四兄弟在崔杼的屠刀下前仆后继,以兄弟四人只留一根独苗为代价,在史书上留下了“崔杼弑其君”五个字,更留下了“太史简”的典故。
现在,两百年过去了,齐国的太史还是宁死不屈的。
其他人他不知道,但太史敫肯定是这样,是一个坚持己见的人。
想着,田冀笑了笑,然后看着太史敫问道:“太史,丞相提议给先王的谥号为“惑”,崔大夫提议为“襄”,而陈大夫提议为“厉”,三位贤卿各执一词,寡人不能决。
太史掌管我齐国史书,对历代先王之事了如指掌,不知太史以为,先王当以何为谥?”
太史敫见齐王询问他,不禁怔了怔。
不过,太史掌管史书,君王询问谥号也很正常。
想着,太史敫立即应道:“大王,谥号乃是用来评定君王一生的,绝不能有所偏颇。臣以为先王在位十八年,曾有大功于国,也曾杀戮大臣百姓,更有亡国之危。
故臣以为仅用一字难以评定大王的所有功过是非。”
“哦!”田冀点了点头,然后问道:“不知太史以为当以何为谥?”
太史敫拱手道:“大王,臣闻之:威强敌德曰武;克定祸乱曰武;刑民克服曰武;夸志多穷曰武;赴敌无避曰武。
臣又闻之:甄心动惧曰顷;堕覆社稷曰顷;祗勤追惧曰顷;震动过惧曰顷;阴靖多谋曰顷;慈仁和敏曰顷。
故,臣以为大王可以“武顷”为谥号。”
田冀一听“威强敌德、夸志多穷;赴敌无避”三个评语,顿时觉得说到他心坎里去了,而后,又听到“堕覆社稷、慈仁和敏”八个字,便情不自禁的点了点头。
“武顷王···武顷王···”田冀又轻轻囔囔了两声。
接着,田冀沉吟了一下,然后看向大殿中田氏宗亲中官职最高的田单,问道:“田将军,不知将军以为“武顷”二字如何?”
田单闻言,沉默了一下,然后拱手道:“大王,臣以为太史所言极是。”
田冀一听,立即向田勇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