宪一副弱不禁风的秀才模样,这几句话声音也不大,但气势却丝毫不弱,王贵话都到了嘴边,也只能硬生生咽了回去。
曾宪见王贵不吭声了,这才冲着十方一拱手,说道:“唉!瓦王罹难,还望公子节哀,可能公子除了丘大哥,还不知道我们几个都是谁,那我就给公子一一介绍介绍,我们七个是结义兄弟,同在瓦王手下任七门大瓦子,丘山丘大哥公子早就认识,他是我们七个中的大哥,是候潮门内狮子巷,也就是这儿的大瓦子,统领着整个钱塘府的叫花子。”
十方心里早清楚,只要自己一露面,必定要先吃个下马威,本来词儿都事先想好了,但却没想到,还没等自己说话呢,有个秀才竟然先替自己和丘山解了围,而且还自告奋勇来给自己一一介绍,十方也不由得心生好感,冲曾宪一抱拳,说道:
“先生,当日丘大哥和我在安溪镇的确是初次见面,当时我要饭,丘大哥看在同门之谊,行分食之礼,那我怎能拒绝,可真不是故交旧识,不过自此,我心中也对丘大哥极为仰慕,真是那时才认识的丘大哥。”
说着,十方又冲着丘山抱了抱拳。
丘山急忙回礼。
曾宪未置可否,而是一伸手,又指着那一身蛮肉,遍体雪白的梁再兴说道:“这位就是我们兄弟中的老二,我二哥姓梁,双字再兴,要说起我梁二哥,那可和公子不远啊,他从小就被瓦王收为义子干儿,是最得瓦王他老人家信任,故而将天宗水门的八万漕帮弟兄交给我梁二哥打理。”
十方早看见这个彪形大汉,一看梁再兴虎背熊腰,脸上厚厚一层水渍,就知道此人不光力大无穷,水性必定也是出类拔萃,原来竟是管漕帮的大瓦子,由此可见,这梁再兴必定不是个寻常之辈,否则,方万秋也不会让他统领手下最大的漕帮。
十方不敢怠慢,冲着梁再兴一抱拳,说道:“原来您就是钱塘府赫赫有名的梁二哥啊,小弟早就如雷贯耳,可惜今日方才得见,二哥,小弟这厢有礼了。”
梁再兴不善言辞,只是拱了拱手,并没说话,但神色见却看不出对自己到底是善意还是抱有敌意,因而十方也就没再多言。
这时曾宪又说道:“公子莫怪,我二哥一向不善言辞,但不管是跑船还是打仗,我二哥可都是瓦王手下的头一把好手,对瓦王也是忠心不二,公子日后便知,那再下来就是我自己了,我姓曾名宪,就是宝字下面一个先后的先字,虽说排行在三,但其实却是个毫无本事的窝囊废,和弟兄们根本没得比,只不过蒙瓦王抬举,就命我在他老人家手下帮着打理崇新门内的渡仙桥,手下倒也有几个弟兄,不过都是些大老粗,眼睛里就认识三样东西,一是银子,二是女人,这三嘛,嘿嘿,就是盐,也就是俗称的三白,可能就因为只有我还认识几个字,会算几个数,故而才被瓦王提拔做了渡仙桥的大瓦子,但却名不副实,公子只需叫我曾老三或者曾三白就行。”
虽然曾宪这番话说的自己是一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