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陈永仁伸手,轻轻抚摸着女人柔软的秀发:“我跟你讲一个故事吧,曾经有一个小孩。他没有过去,没有父母,没有名字。当他对这个世界有记忆的那一刻开始,他发现,自己就好像一条无人问津的野狗。他身边,只有一群不断拼命训练,并且想要杀死彼此的所谓‘伙伴’。”
冲野洋子发现,说到‘伙伴’两个字的时候,陈永仁的语气中充满了冷淡与不屑。
“除了这些伙伴之外,这个小孩还要面对一群非常强大的成年人。他们无时不刻地向着小孩以及他的伙伴,灌输各种知识与技能。同时,那些强大的老师,每天都会对孩子们进行考核。如果不达标的话,就要面对饿肚子以及铁鞭的惩罚。能力不行,就挨鞭子。敢反抗,就挨鞭子。敢哭泣,就挨鞭子。”
想起过往种种,陈永仁的声音中,听起来有些空灵:“一顿,两顿,三顿……;一鞭,两鞭,三鞭,……。那个小孩也不知道自己饿了多少顿,挨了多少鞭子。他只知道,他必须靠自己,也只能靠自己。然后,他不断地努力训练,努力学习。
那个小孩就像一个疯子,而且是失去理智的那种疯子。他的生活中,只有去努力,去学习,去拼命,去让自己变地更加强大。否则地话,他就会成为众多尸体中的一员。”
“为了活下去,在饥饿的状态中,那个小孩,吃了很多别人无法想像的东西。为了活下去,为了打赢那些伙伴,赢得奖品与食物。那个小孩,变成了一个疯狂的杀戮机器。为了获取教官的信任,那个小孩,学会了极致的伪装。……总之,只要能活下去,只要能让自己变地更加强大,那个小孩可以付出一切……”
陈永仁的视线中,仿佛再一次看到了那个年少时不断挣扎的自己。
那个天真善良的孩童,那个有着一双阳光般眼神的孩童,那个有着灿烂笑容的孩童,那个被人抛弃了又或者拐.卖了的孩童。
为了活下去,那个孩童逼着自己强大,逼着自己疯狂,逼着自己成为这个世界上最狠毒的一群人中的一员。
最后,那个孩子做到了。
他成为了那群学员中,最强大的杀手。他成为了教官心目中,最值得信任的杀手。
然后,那个孩子终于长大了。
当他发现周围的教官和其他学员,再也不能让他变地更加强大,再也不具备威胁到他的实力后。
那个孩童,终于露出了他隐藏18年的血腥獠牙,与暴虐到极点的手段。
所谓的斯德哥尔摩综合征,所谓的弱者臣服于强者,所谓的弱者为了给自己的无能找一个借口从而甘心跪下当奴才,所谓的跪久了再也站不起来……。
这些事情和想法,从来就没有在那个长大后的孩童心中出现过。
从始至终,那个孩童的脑海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毁灭与报仇。
彻底地毁灭,彻底地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