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上,向夏育和夏雪谈起北征辽西之事。
夏育惊道:“俊儿为何如此鲁莽?你杀了檀石槐的儿子,檀石槐要是知道你去辽西,必统数十万大军来找你报仇。此必死之战也。”
田峻笑道:“无妨,既然知道檀石槐会来报仇,那也算是知彼知己了,以有心算无心,未必就是必死之战。”
夏育心中暗暗称赞,嘴上却不敢夸赞,唯恐田峻经不起夸而有所松懈。
想了一会,才又道:“我在凉州军中有二千亲兵,皆百战劲卒,这次就全调给你吧。你要善自保重,别让我那宝贝女儿没过门就做了寡妇!”
田峻道:“没过门可以再嫁,算不上是寡妇……”
“臭小子,你找死……”夏育一脚丫子将田峻踢出了房门。
“父亲,你轻点踢!踢死了,我现在就成寡妇了!”
望着落荒而逃的田峻,夏雪和夏育父女俩都大笑不已。
……
出了夏府回到田府,却意外见到了段颎,段颎正在与田晏喝酒叙旧。
年近花甲的段颎,虽已老态尽显,一双鹰眼却依旧炯炯有神。
见了田峻后,段颎便招呼田峻也来一起坐下,然后对田峻道:“你小子够机灵,你这脑袋比你父亲要好使很多。只是聪明外露未必是好事。”
田峻恭敬地行了一礼道:“小子恳请段伯父教导。”
“聪明如钱财,钱财不露白!”段颎道:“你把一大笔巨财放在路中,又如何保全得了?聪明也是一样,越是聪明越是要藏拙,这次本来会有一件好差落在你父子身上,就因为有人忌惮你太聪明,想要除掉你,才将你逼去死地。”
田峻点了点头,又诧异地问道:“段伯父您这是……”
段颎苦笑一声道:“你真当我是张让他们一伙的么?”
田峻没有做声,只是看着段颎。
段颎顿了一下又道:“皇帝诛窦武死了多少人?“党锢”又死了多少人?我若不与宦官虚与委蛇,我又如何能活到现在,我的手下兄弟们又如何能活到现在?这其中也包括你父亲田晏,你岳父夏育,还有雁门太守刘林他们。”
田峻这才恍然大悟,段颎阿附宦官,并非真心,而是为保全自己以及一帮同生共死的兄弟们!
忍辱负重,在最黑暗的政治动荡时期,为大汉朝保得一份元气,比之赵苞为节义之名殉死而放弃自己守土之职要高尚很多。
田峻离席而拜道:“小子误会了段伯父,请段伯父责罚。”
段颎笑道:“起来吧,你那点心思,老夫清楚得很,无非也是为了暂时与士族和宦官周旋而已。我跟你父亲几十年过命的交情,又岂会在意这种小节。”
待田峻回到案前坐好,段颎才又说道:“峻儿可曾取字?”
这是要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