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荐信里提起。
淡淡一笑:“沛然兄与我意气相投,言词有所溢美,大人不必放在心上。”
徐谨目光清澈,盯着方觉目不转睛的看了一会,微微颔首,自言自语道:“难得,难得。”
也不晓得是说方觉短时间看破熬鹰图,这份天赋心性难得,还是夸他谦虚。
徐谨边说,边拿起他刚才写字的小本子,隔空递过去:“来的正好,你瞧瞧这个。”
方觉起身接过本子,长不到一尺,宽有四五寸,用硬木作框,嵌着金玉丝线,分明是官员用来上书朝廷的‘奏折’。
没有打开,用略带不解的询问眼神看向徐谨。
“只是初稿,看看无妨。”徐谨道。
“那晚生便恭读了。”
一篇文章不算长,两百多个字,说得是朝廷的一项弊政:踢斗。
为了便于收税,历代朝廷都会定制标准的容器:官斗。
装满官斗,米和斗口平齐,正好是一斗米,
但是地方上的税吏,在实际的操作过程中,往往会要求农民把米装得堆起来,然后再朝官斗踹上一脚,
撒出来的米,就被税吏和中下层官员中饱私囊。
踢斗的规矩沿袭自前朝,算是朝廷对于这些没有品级的小吏和中下级官员的‘补贴’,但终究不是什么善法,久而久之,百姓要多缴税,生出怨气,朝廷得不到实惠,还背了骂名,却让一帮蛀虫吃的脑满肠肥。
徐谨这道奏折,就是要奏请朝廷,取消踢斗陋习,
最起码,也是适当的进行管控,不能任由底层税吏随心所欲,过度索取。
“踢斗陋习古来有之,我这一道奏折,区区几百字,总觉得分量不够。你久在民间,日常接触的都是农夫百姓,最下层的百姓,以你观察,底层的百姓,对于踢斗的陋习,有何看法?”徐谨问。
方觉心想你都说了,是‘陋习’,我还能说什么?
“大人……”
徐谨抬起手轻轻一晃,打断了方觉:“你我内室便服相会,不必这么称呼,叫声前辈,我看很合适。”
“是,前辈。”方觉坐直了身子,想了想,道:“这踢斗自然是陋习,百姓敢怒不敢言。只是,晚生眼中,真正的问题,还不是踢斗陋习本身。”
徐谨眼皮一番,捻须道:“哦?那依你看,是什么?”
方觉没有第一时间回答,沉吟了片刻,组织好措辞,这才缓缓开口。
“‘踢斗’沿袭自前朝旧规,并没有写进大昊的任何官方条例法规,只能算是个‘潜规则’。”
‘潜规则’这三个字,对于徐谨而言,十分新鲜,是个新词汇,
不过并不难懂,一听就明白。
“潜规则,恩恩,你这个譬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