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自古以来凡要变,均会流血,今日我愿以我血,惊醒国人。”
赵柯沉默了一会,道:“此人,乃大勇者。”
方觉笑笑,摸着赵柯的头,道:“我却觉得他说得不太对,赵柯,你要晓得,百姓是惊不醒的,今日偶尔睁开眼,热血沸腾,明日又会沉沉睡去。只有你带着他们,甚至用鞭子赶着他们,他们才会动。
古书上,一州之主,叫做州牧,代替天子管理,叫做牧守,什么意思?就是拿着鞭子,像驱赶牛羊一样,驱赶百姓。”
“老师不信百姓?”赵柯问。
方觉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说:“要变,的确会流血,但若是我,我希望是那些阻挡变革的人去流血,否则,光是一腔热血抛洒,于天下并无益处。书上说,君子诚、真、正、直,又说,道之所在,虽死无憾。这并不是让你去莽撞送死。
好好活着,把事办了。这八个字,没有轻重区别,事要办,人,也得活着,或者说,人活着,才能办事。
方觉揉了揉小孩的脑袋:“书上的道理是对的,但要读明白,不要傻乎乎,死了你一个,这大昊依旧是那样,无非是你爹娘心疼,我偶尔会感慨几句罢了。”
赵柯毕竟年纪不大,在这里故作成熟了半天,听到方觉最后这句话,终于有点不开心,嘟起嘴:“老师,我要死了,你就只会偶尔感慨一下啊?”
“那还要怎样,我那么多学生。”方觉呵呵一笑:“感慨完了,若是有空,说不定顺便帮你报个仇。”
赵柯:“……”
“行了,好好读书,一个秀才就想着当官,我看你是官迷。”方觉挥挥手:“滚蛋回家吃饭。”
“哦,老师,那你一路保重。”赵柯有点依依不舍的作揖行礼。
方觉站在小院柴门门口,目送赵柯远去,直到看见他的背影已经到了城门口,这才转身。
“还躲着不出来?”
对着空荡荡的院子,自言自语。
院子后面,闪出来另外一个小孩。
“见过夫子。”李贤恭恭敬敬的作揖。
“赵柯嘛,我说他心思深,其实他心思再深,都放在脸上,都愿意说出来,我倒是不担心他。反倒是你,才是真正的喜欢多想,什么都憋在心里。今天来,又有什么事?”方觉问。
“夫子,我还有两年才能考秀才。”李贤小声说。
“所以我说你,讲话不痛快,喜欢憋心思。有话直说。”方觉道。
“夫子,我觉得,那些书我都会背了。”李贤又说。
“给你最后一次机会,直接说。”方觉道。
李贤想了想,抬起头,认真的说:“我想随着夫子,去游历一番,增长见识,过几年,再参加科考。”
方觉倒是没想到,李贤来,竟然是为了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