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鬼脸，白司机忍不住笑出了声。
“呀呀呀～我究竟在怕什么？人家小孩子都敢走夜路了，我在这里开了这么久的车居然还怕开夜路。”白司机笑着摇了摇头，认为真如顾君生所说的——因为下雨挡了视线，他把小巴士的车牌号看错了。
“看错了也不奇怪，小巴士如果是同一家公司的话，车牌号就是公司同一时间同一地点申请的，车牌连着一起发下来，就尾号不一样而已……”
这个解释似乎也解释得通。后面的老师也走快走到出租车时，白司机探出脑袋对着他们说了声抱歉。
两个老师没有说话，对着白司机笑了笑，便直直走过了。
白司机叹了一口气，任由夜风吹过脸夹，正当想着要不要调头追上提前下车的小哥时——身后闪过一道高光，照亮了整个车厢，紧接着就是传来一道道孩童的惨叫声，声声刺入心头。
白司机想起他才上一年级的孩子，孩子在路上走着，突然被车撞，随后他想起了刚才唱着童谣排队走过的学生。
嘶——
一声紧急的刹车的声将白司机拉回了神。他整个身子一跳。解开安全带。下了车。
小巴士几乎冲出了道路，侧着车身停在了一边。车灯一闪一闪，照在了白司机逐渐惶恐的脸上。
“m的……md……”白司机胡乱地喊着脏话，此时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喊着什么，他手忙脚乱地从车厢里翻出了电筒，朝着小巴士后面本去。
道路一片血迹，十几个孩子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白司机脸色也没有了血色，拿着电筒往小巴士照了一下，那两个老师的半截身体卡死在后车轮，让小巴士侧了起开。
“啊！！！”白司机又慌又急，在学生们间徘徊着，寻找着生还者。
他看见了那个朝他做过鬼脸的学生，他蹲下身子用手指在学生鼻翼探了一下，“还……还有呼吸……还有呼吸……人工呼吸……快点，m的……人工呼吸怎么做？是按胸口还对着口吹起……人工呼吸我不会啊……”
白司机慌了神，自己姓什么都忘了。就这么胡喊胡跳了十来秒，他才想起了有救护车这么一个东西。
在身上的所有口袋都翻了两遍以上，他才想起手机留在了车上，他又大喊着脏话，奔向了自己车。
“找到了！孩子们，你们等等我……很快就有救了！！！我愿意花20年的生命换你们一分钟。上帝！救救孩子们！”
那到手机的那一瞬间，他甚至忘了急救车的电话。但无所谓，反正就那么几个，报警、报消防、报交警都一样，简单说一下情况他们都会全员出动。
啪——
一道高光照笼罩住了白司机，他的急喘着的慌张表情也在这一瞬间僵硬。
倒在地上的学生一个个笔直地站了起来，发出了一声声清澈而童真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