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从下方袭来,拽着她绵长轻柔的绸带猛地向下。聚拢起来能载千钧的云弱不经风的逃逸消散,她向虚空中落下,挣扎与呼救都无济于事,月和星辰都模糊的搅合在一起远去了,留下的只有无法控制的失重感,在这仿佛永无尽头的下坠中。
“做噩梦了?”约尔曼冈德轻轻的抚摸妻子的鬓发,她的侧脸既有着棱角起伏也有着平缓柔软,每一处恰到好处的曲线都展露出女性的婉约与性感。
羲姬平复着在醒来的那一刻就剧烈波动起来的心跳,慢慢支起了自己的身体“还好,我们是不是快到了?”
约尔曼冈德感受女人靠在自己怀里放松下来的身体,他忍不住低头去寻找她慌乱的眼睛“嗯,还有20分钟,看看日出吧?”
他们的身体沐浴在新生的阳光下,被镀上一圈金黄色的浮光。羲姬看着自己面前永远温文尔雅的丈夫眸光发热,他沉宁、稳健,又一点都不生硬干涩,总是收起了所有的攻击性与侵略性回到她的身边,他的运筹帷幄带来的是令人信服的无限安全感和归属感。与千百年前一样,从未有过分毫改变。
“你在怕什么?”约尔曼冈德婆娑着羲姬的腰肢,将桌上的茶水递在她嘴边。
他对力量的运用相比从前愈发的精准,可对她总是亲力亲为,就好像经过他的手,所有的一切都有了温度。羲姬喝了茶,将茶杯放回原处,转回身来,发现男人正盯着她的一举一动,目光莫测。
“我唯一会害怕的,是你不信任。”她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沙发上,手指描画丈夫衣襟上的暗纹,轻轻吻他的耳鬓。
男人的呼吸有了一瞬间的停顿,他已经逐渐地意识到自己的小夜莺和从前不太一样了,她的单纯与清澈,她的仁慈和宽容,她曾不加掩饰的高傲和固执都消耗殆尽。像一支被去除了刺的玫瑰,不会有人再被她伤害,他获得了属于玫瑰的所有馥郁香气与来自柔软花瓣的爱抚。但是,一支被除净了所有刺的玫瑰,还能够以“玫瑰”的名字来称呼吗。约尔曼冈德拉过她在自己胸前勾画的手,回以热烈的深吻,印在她沁凉的嘴唇上,把阳光与露水的气息一同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