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的尖利叫声刺穿楼板扎在二人的耳膜中,随即是玻璃碎裂的声音,伴随重物落地的闷声,在两位执行官血统优秀的耳中被无限放大,充满了无尽的危机感。
少年的身影在火光中闪灭消失在原地,已完全不顾及已经落地半年有余的执行官新规定。高恩星咬了咬牙,还是顺着楼梯跑上去,拖鞋在忙乱中从脚下滑出,她也顾不上回头去拣了。墨绿色缎面的木屐沿着楼梯往下滚,屋中已经回归了静寂,木头互相敲打的声音格外清晰,像在为某个将死之人的生命,默默倒数。
“微微…”言煜站在沙发边,看着屋中央铁灰色的女人,抓着纸袋的左手紧紧地捏成了颤抖的拳头。执行官令人耻辱恼恨的过往,从未如此真实地铺展在眼前,带着新鲜浓腥的血与泪的味道,把所有的理智与逻辑统统粉碎。
“微微!”后上来的高恩星向前扑去,被言煜拦下。
眼泪一瞬间涌上来,那些隐忍了太多次的情绪,终于到了破闸而出的时刻,沉重咸涩的把所有人都淹没,令所有人窒息。
穿着吊带睡裙的女人赤脚踩在地毯上,身体仍然勉强算的上凹凸有致,这样才更显的铁黑色的四肢那样的古怪可怖,裸露的胸膛仍有几分白皙动人的风光,但暴起的青黑色血管像啃噬着她血肉的寄生虫一样匍匐在皮肤下。从指尖,汇聚到心脏,爬上脸颊,涌动着在猩红色的眼下密密麻麻的交织出一片裂痕般的扭曲花纹。她看似已经牢牢控制住了这具新生的身体,抬起手,灰黑色的指甲缓慢的生长出一个个弯弯的倒钩,皮肉被撑开撕裂,深红色的血液从指尖滴落在白色的地毯上,哧哧的将一根根长绒腐蚀成一缕青烟。
异瞳花猫躺在她身后窗下的阳光里,或许那不能够算的上是一只猫了,那只是一双暗淡的眼睛,孤零零的晕染上血色,而其他零星的组织已经不知所踪,只看到吧台上的一条后腿,毛发都被鲜血泅湿,血液流过黑色的大理石桌面,在地上汇聚成小小一滩。玻璃茶几被砸落的吊灯撞得粉碎,一地的凌乱碎片。试想穆曦微就踩在这样的地板上,每一刻都有无数片玻璃戳在她的脚心里,或许她的生活也是如此,行走在在不知何时就会顺着腿足的血脉切割开心脏的刀刃上,还要一步一个脚印,每一个红色的脚印,都倔强的前往同一个方向,永不回头。
“对不…起…”女人伸着手向他们靠近,缓慢的挪动,玻璃穿透皮肉的声音在夏末的鸟鸣中像濒死之人的呼救“恩星姐姐…对不起…你的猫……它想要…它想杀我……”
明明是希望能够恳求到一个拥抱的模样,但一道又一道弯曲的风刃却杀意凛冽凝聚在她的周围又不受控制的四下飞散,朝四面八方倾泻出狂躁的能量暴动。
言煜挥出火焰精确的击散每一缕戾风,他将高恩星护在身后,伴随着包围过来愈发暴戾的无形刀刃,那段此生难以磨灭的记忆也包围过来,让他退无可退。
彼时还是刚刚接受了最初期的地下实验中诞生的生物制剂,他却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