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的奠基人,领航员,堕妖战争中功勋卓著的战士、战场主导者,等等等等,都被写进了无数篇可以作为范文的作业中。他写尽了口口传唱的故事,写尽了父亲的一骑当千与豪情万丈,唯独不写父亲的疲惫与衰老,也正因为文中从来没有“鬓角的银丝”这样千篇一律的表达总是得到老师的夸奖,只不过这夸奖更多是对他还是对他“厉害的爸爸”,就不得而知了。
后来他写,我的父亲,是一位忙碌的人。
中学写作总不能一直夸赞下去让人揪住“不体谅父母”的错误,因此他写父亲的早出晚归与连续工作,写自己因父亲失约而产生的怒气总被对方笨拙仓促的示好来安慰,最终出于感动而释然,也写彻夜长明的灯光、压低声音的会议谈话、满满当当的行程表之中还要塞下数不清的课程安排、忘记锁屏的电脑上永远闪烁着文献报告还有备课材料,有些他见过,有些他梦见过。他仍未写过父亲的皱纹、不再挺拔的身体,诸如此类更能博人同情的英雄迟暮的场面。无论试题中有关于加分项的明示,还是老师分析试卷时的暗示,他都知而不理,久而久之,便也没有这些明示暗示了。
因为他的父亲,是不会老去的啊。没什么犹犹豫豫的矫情,没什么吞吞吐吐的借口,李渺梧其人,不会夸夸其谈,也不屑于编造些乱七八糟颠倒是非的东西来糊弄别人。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亿万人民看的清清楚楚,李清弈跟他儿子站在一块儿,哪个不是问他们兄弟多大,谁都不曾一眼看出他们是父子。李渺梧最骄傲的,不是他战功彪炳的父亲,而是他永不会因为衰老而凋零的父亲,疾风般横扫千军,无论遭受怎样的挫折非议,都永不言败。可这骄傲从来没有显露于人前,他从不敢将这份心底的憧憬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即使在父亲面前,也惯于隐藏。
“啊,辛苦……不是,爸,我只是说看起来…”
“……多蹲俩小时。”
“俩小时就俩小时!只要能用法术,八十个小时都行!”李渺梧嘴上喊的豪气干云,好像这样,那些大腿小腿肌肉血管的抽搐麻痹就都不复存在了一般。
“你既然能发现学校用的都是虚招子,就也能明白虚招子意在何为。学生难管,也是没办法的事。”李清弈知道早晚瞒不住李渺梧,更别说李渺颜,趁此机会还是跟他俩通一通气的好。可风纪委员会联合执行部乃至背后更大的组织加大对异种能量操纵者的控制管理这种理由,怎么说的出口,自己的家族还是既得利益者集团中的一份子,这理由,又怎么上的了台面?
李渺梧不忿的喘了口粗气“我能发现,哥也能发现,和我们俩同一水平的人肯定都能发现,一年级里的新生天赋也好,更别说高年级那些老油条。这些人凑起来,我看你们怎么压得下去。”
“你好好仔细你的嘴。”
“我不。”
“欠揍了吗?”
“不是。”
“那说话谨慎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