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山西方言对着昏迷的病人说:“你得好起来,你一定得好起来,家里不能没有你...”
只看一眼,我就知道这位患者的情况远比诊断书上严重许多。
脑袋都他吗削掉半个了,能不严重嘛?
这是为了防止脑挫伤后的脑水肿造成脑疝,于是切颅骨减压。
还切了气管,插着鼻饲。
我走上前去,拍了拍大姐的肩膀:“你好,请问是徐xx的家属嘛?”
大姐转头,见我穿着白大褂,赶忙抹眼泪:“有什么事?”
我没啥事,王主任让我来看看病人的真实情况,我来了之后发现他们也是我的山西老乡,所以跟大姐搭个话,想问问她男人究竟伤到何种程度,可开口后,又觉得她未必说的清楚,一来她不懂行,二来,她所知道的,还不全是李主任跟她说的?
“没事大姐,我是心内科的大夫,也是咱山西人,听说有老乡来住院,过来看看你们,大哥是怎么回事?受伤了?”
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
一听我也是山西的,大姐泪如涌泉,拉着我手的说:“是呀是呀,下矿的时候出事了,小伙子,你能救救俺男人么?”
“这个...”我为难道:“我也不是普外科的,对了,这里的大夫有跟你们提转科室的事么?大哥这情况,得尽快转到神经内科。”
普外主要手术治疗肠胃肝胆等外科疾病,徐姓患者显然是特重型颅脑损伤,在这里没用的,专业及不对口,医疗设备也跟不上。
这位大姐却抹着泪说:“转不了,他们不给俺们转,说什么神经内科没有地方,俺就不信这么大的医院能没有俺男人一张床。”
这个确实是冤枉。
神内的病床都加到走廊里了,跟我们心内不相上下。
我正要解释几句,带着口罩的小护士进来换药,一见我先是一愣:“你是...”
“我是心内的,过来看看老乡。”
小护士眉头一皱:“这是加护病房,不能随便进来。”
我陪着笑说:“我跟李主任打过招呼了,吴强是我舍友,没事的。”
小护士不吭声了,招呼大姐帮忙,给徐姓患者翻身换药,这让我看到患者背部生了很严重的褥疮。
我问:“姐姐,还没给患者清创么?”
她不耐烦道:“问李主任去,我只是个换药的。”
倒是大姐反应过来:“清创是什么?俺男人需要清创嘛?”护士不理她,她又问我:“小伙子你说,需要清创嘛?”
我点点头,大姐一撒手,连自己男人都不管了:“俺找李主任说理去,为什么不给俺男人清创。”
一看惹出麻烦,我赶忙溜了。
回到13楼,先向王主任汇报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