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我的颈动脉。
在我已经差不多有八成能够确定邓主任很可能是反社会人格患者的情况下,看到他的眼神转变,我在这个当下真心觉得,邓主任比那个只会哇啦哇啦不停播报死亡讯息的收音机,危险多了。
最起码目前还没有从收音机里跳出来个怪物,可邓主任好像随时就已经要不做人了。
“刘楠,你是不是从陈树那里听说过什么?他带着这个收音机跟你一起走,就没有告诉过你发生问题的时候要怎么处理吗?”
邓主任声音带着某种虚幻的冰冷,让我浑身不自在。
我满脑子都是完犊子了,完蛋了,邓主任怀疑我了,接下来我该怎么办?
邓主任朝着我走了两步,脸上挂着的温和笑容就像是一张完全不能跟他自身契合的面具,看上去让人感觉更加可怕了。
他像个关爱小辈的慈爱长辈那样跟我说:“刘楠,现在只能是我们两个互相帮助才能闯过这个难关,如果我们两个都出了事的话,陈树现在这个情况,我外公又一直醒不过来,他们俩怎么办?”
我舔了舔发干的嘴唇说:“要不然我们把他和您外公先带出去吧”
我眉头一皱,不等他说话,收音机突然发出了一声类似于电波失控的刺耳声音,那一瞬间我感觉我的耳膜都要穿孔了。
“今天晚上9:05,某和医院创伤骨科单人病房有一名患者,两名医生,以及一名医生的朋友同时死亡。”
这清清楚楚的人物身份,再加上就差锁定病房号的地址,让我如坠冰窟。
我心里已经有了非常不好的预感,但还是鼓起勇气打开手机看了一下时间。
现在是晚上8:45。
冷汗顺着我的额头开始往下流,刚刚收音机播报出来的死亡讯息,我都有注意听了内容,那些全部都是在像做记录一样的去说之前发生的事件,只有刚才的那一条不同。
我们四个人都还在这里,都活着,那个广播内容是什么意思?
我拿着手机的手克制不住的开始发抖,脑袋里像是装了一窝蜜蜂一样,嗡嗡作响,一片空白。
邓主任小声的问我:“你听到他刚才说什么了吗?”
我点点头,整个人还有些呆滞。
邓主任又问我现在几点了。
“8:45。”我像个客服一样机械的回答着他的话。
此时此刻,我满脑子都在想一件事,假如那个收音机发出的预告是真的,那么是不是就代表我只还剩下20分钟的寿命?
我突然发现,虽然我之前跟着陈树做了很多作死的事情,但是我对于自己会死亡这件事已经很久没有考虑过了。
就好像心里已经给自己预设了一个底线,那就是虽然我作死,但我不会死。
收音机的死亡预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