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房深处杵着一座神像,神像是泥塑的,脑袋不翼而飞,两只扭曲的手臂不似人类,多半是山里的精怪被当做土地祭拜。
轰隆——
夜间的雷电很珍贵,苍白的天地怎么也比漆黑一片强,至少在这时,不用担心身后的阴影中,探出一只腐朽的手掌。
“我有三次复活机会,我有三次复活机会...”
望着时明时暗的屋外,云柯咽了口唾沫,双腿不自觉朝门口挪动。
再回神,堵门的破木板已然近在咫尺。
“道长,你!”
“没事,出去看看而已,我心里有数。”
洪涛欲言又止,杀人不眨眼的魔头也知道怕,那双凶悍眼瞳里再也没有不可一世的嚣张,只剩下对死亡的恐惧。
瞟了一眼缩成一团,宛若鹌鹑的几个马贼。
云柯对洪涛和他的几个兄弟又看轻了些。
穷凶极恶的马贼?
就这儿,就这儿?
破木板被云柯缓缓抬起,一起被抬起的还有一众马贼的心。
哐当!
木板落地,洪涛使劲抖了三抖,在回神,云柯已然出现在了屋外。
“呼——”木板被移开,夜风呼啸,狂风倒灌入瓦房内部,火光明灭不定,几人的影子张牙舞爪,在木墙上攒动。
迎着马贼们惊怒的眼神,云柯保持着死鱼脸,迈出门槛,把木板移回原地。
门外还是同样的景致,没有守门的恶鬼,抬起头,瓦屋顶上挂着一缕白布,被狂风撕成碎片。
瓦房屋檐向前延伸少许,正巧为云柯挡住风雨。
一根粗壮的木桩立在门口,上面还打了几个绳结。
这是什么东西?云柯看了眼四周,打着胆子又向前走了几步。
绳子就是普通麻绳,木桩除了够粗够硬外,也没什么特色。
至于血迹或是唾液之类的,就更是毫无踪迹。
“这恶鬼不会是迷路了,找不到人吧?还是说时候尚早,没到它行凶的时刻?”
一路下来都没有异常情况,云柯本就比常人雄厚三分的胆子更是突破天际,竟迈开脚步,贴着墙壁绕瓦房行了一周,下意识避开身侧落下的雨水。
血迹,没有;异响,没有;所有和神秘有关的一切统统没有,好像这就是一座普普通通的瓦房。
看着泥泞的山路,云柯突然扯起道袍下摆,用手内外摸了摸,很干净。
这就怪了呀......
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忽然停在窗前,脖子陡然一塌,折断似的,将脑袋探入窗户,冷不丁发问道。
“几位居士,我们在这儿瓦房呆了多久?”
“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