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守心领神会,一嘴唇微动。
;;;;老人早已怒意满胸,只是脸上依然笑意如常,点头道:“怎么,不服?”
;;;;老人笑着转头望向身边的扈从剑客,“白鲸,那个小家伙,好像觉得自己拳头,比你的灵虚剑更能讲道理啊。”
;;;;白袍剑客扯了扯嘴角,泛起淡淡的轻蔑讥讽。
;;;;就在此时,异象突起。
;;;;还不等船上内行咀嚼出“灵虚剑”三字的分量,仿佛剑仙出世的白袍剑客,就像被人抓住脖子,从二楼船头横飞出去,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最终一头狠狠撞进绣花江,溅起巨大的水花,然后过了很久,也没能浮出水面,生死不知。
;;;;那名儒衫男子吓得肝胆欲裂,望向已经在楼梯那边登楼的少年,赶紧亡羊补牢,“对不起,我错了!是本官错了!”
;;;;陈平安来到老人身边,二楼船头只剩下一个脸庞抽搐的老人。
;;;;看到少年的身形后,老人咽了咽口水。
;;;;陈平安轻声问道:“老先生,你活了这么一大把年纪,照理说懂得应该比我多很多,你的道理都跑到狗身上去了吗?”
;;;;老人正要说话,好似一条大白鱼跳出绣花江,原来是白袍剑客被抛回了大船二楼。
;;;;老人弯下腰,欲言又止。
;;;;少年已经下楼离去。
;;;;儒衫男人让家中所有人乖乖站好,在草鞋少年走过的时候,人人赔礼道歉。
;;;;陈平安对着那个男人说道:“可以了。不过我知道你其实心里恨不得杀光我们。”
;;;;儒衫男人膝盖一软,恨不得给这个少年跪下来。
;;;;陈平安不再搭理他们。
;;;;回到船头原位坐着。
;;;;李宝瓶伸出大拇指。
;;;;林守一依旧背靠船栏内壁,脸色平静。
;;;;李槐满心愧疚,死死攥紧白色毛驴的缰绳,生怕再给陈平安招惹麻烦。
;;;;陈平安认真想了想,轻声道:“以后我练拳要更加勤快一些,再就是林守一,如果可以的话,你也别偷懒。”
;;;;林守一笑着点头,“不用你说。”
;;;;李槐小声道:“对不起,陈平安。”
;;;;陈平安抬起头,笑道:“你该说的对不起早就说了。如果是因为惹了后边的那些麻烦,才跟我说不起,不用。只要你没错,就别认错,跟谁都是这样。我们今后去大隋的路上,还是像今天这样,不惹麻烦,但麻烦找上门了,绝对别怕麻烦!做不做得到,李槐?”
;;;;李槐一下子热泪盈眶,挺起胸膛,“我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