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虞城士卒放箭,便立刻躲回了山谷中;直到周考出谷,周人和虞人两下罢斗之后,他才又从谷中出来。此刻他远远地站着,听到周考呼唤,方才走了过来。
周考见不准还活着,心中才稍有一丝宽慰,他道:“不准,你手下还有多少人幸免于难?你去将他们召集过来,跟我一起走。”
不准领命,便去寻找自己的同伴。此时虞城士卒们正忙着将地上的猎物搬上马车,而那骑马的公子却带着那几个架鹰遛狗的侍从,向着周考等人走了过来。
鬻熊见那公子走来,却故意将头扭向一边,装作没有看见,琬姒也学着他样,只是茫然四顾。只有周考想着:这人是主,我们是客,理应主动向他行礼才是。于是他不等那公子走到跟前,便迎了上去,深深一揖道:“在下周侯之子周考,不知这位公子如何称呼?”
那青年公子在马上看得明白,他见这少女故意对自己视而不见,定是心中存有罅隙。他微微一笑,翻身下马,对周考回了一礼:“原来是周侯公子,失敬、失敬。在下乃是虞侯之子虞阏。方才之事完全是一场误会,在下并不知周公子在山谷内,还望公子见谅。”
周考道:“不知者不罪,虞公子也不必挂怀。”琬姒听这虞阏说话还算客气,这才忍不住打量了他两眼,只见他身着锦衣,脚蹬皮靴,头戴皮冠;腰间挂着的一柄长剑,剑鞘上缀满珠宝玉石,想来必是极为名贵的宝剑;就连他手指上戴的射箭用的扳指,上面也镶着翡翠。
鬻熊则对虞阏的那匹马眼馋不已——那马生得膘肥体健,全身一片紫红,鬻熊是相马的行家,一看便知这马叫做紫燕骝,乃是天下少有的良驹。而那些侍卫牵着的猎犬,鬻熊也认得是崇国特有的一种叫做子卢的名犬,四肢修长,犹以奔跑快速而冠绝天下。
这时,琬姒见虞阏的一双眼睛只是在她身上游移,知他不怀好意,当下扭过脸去。果然,虞阏接着便问道:“这位小姐气质高贵,一看就是出身名门望族,敢问是周公子的什么人?”周考忙道:“容我为虞公子引见,这是莘侯公孙,莘城邑守莘甲大人之女,也是在下的表妹。”
虞阏听了心中暗喜,向琬姒也行了一礼,道:“原来是莘侯家的小姐,虞某适才多有冒犯,还望小姐雅量海涵。”
琬姒虽不情愿,却还是还了一礼,说道:“虞公子说哪里话来?今日若不是公子开恩,琬姒早已葬身火海了,反倒是我该多谢公子才是。”
虞阏自然听得出琬姒话中的讥讽之意,不过他却不加理会,而是说道:“琬姒小姐莫非是要前往虞城?从这里到虞城还远得很,我见你们也没有代步的马车,在下斗胆,想请琬姒小姐,与周公子乘坐我的马车,和我一道回虞城,不知琬姒小姐意下如何?”
琬姒轻轻一笑,道:“莫非虞公子以为天下只有虞侯府中才有马车?我父亲正往此处赶来,到时自然有车来接我,所以就不劳烦虞公子了。”
虞阏讨了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