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考说:“此兽名叫貉,在野外打猎时经常能碰到——倒也不是什么少见的稀罕之物。”
那貉见了人竟不十分惧怕,反而发出沉闷的低吼,似乎不愿退让。不准随手捡起一根树枝,“唰”地一声打在貉的脑袋上。那兽吃痛,惨叫一声,这才掉转头一摇一摆地走了。
琬姒见到貉仓皇逃窜的模样,忽然“嗤嗤”笑出声来。周考问道:“表妹你笑什么?”琬姒掩着口边笑边说:“我见这貉长得这般臃肿肥胖,却让我想起一个人来。”
周考不解,皱着眉头道:“你想到谁了?”
“自然是虞侯大人啦。你瞧他们是不是很像?”
周考心道:想不到表妹也有这般顽皮的时候。他对琬姒说:“你可别乱讲,若是让虞侯大人听到,他定要恼你。”
琬姒道:“怕什么,这里就只你我二人,虞侯大人不会知道的。”
不准听不懂两人在谈论什么,只说道:“貉在秋天时吃得极多,为的是养出一身肥膘来御寒,以致变成这般模样。幸好我们来得及时,不然两只虎崽定会被它吃了。”
琬姒道:“我瞧这貉不过同狗子一般大小,想不到竟这样大胆,连虎崽也敢吃。”
“大小姐,你可能没见过打猎时老虎被猎犬围攻的情形。那成年的大虎尚且首尾不能兼顾,只能落荒而逃。这样的小虎崽,恐怕只够那只貉饱餐一顿而已。”
琬姒听后默不作声,暗想:这蠢材倒也并非一无是处。她走到树洞前,只见洞口处的小虎仍是不住叫唤,而洞底还有一只虎崽,却是紧闭双眼一动不动。
她连忙呼唤道:“不准,你快来看看,这只虎崽是不是病了?”
不准走过来蹲在树洞前向内张望,琬姒又追问道:“它睡着了吗?”
不准不敢隐瞒,如实答道:“回大小姐,它们两日两夜没有进食,我看洞底那只虎崽多半是不成了。”
“不成了?你是说它快死了吗?”
不准提心吊胆地点了点头,琬姒怒道:“我当初将两只活蹦乱跳的虎崽交给你,这才两天功夫,就被活活饿死一只,要你还有何用?”
不准心道:这两只虎崽连路都走不稳当,几时又活蹦乱跳了?他委屈地说道:“大小姐,我自己都两天没吃没喝,哪有多余食物来喂它们啊?”
琬姒这才想起,前日和不准分别时,也不曾给他留些干粮或盘缠;昨日到虞侯府中赴宴,更是将不准这些人忘得一干二净。难为他们在馆驿中苦等,又只能睡在马厩之中,必定是饥寒交迫万分难受了。她想:如此说来,此事的主要过错在我自己,却也怪不得不准。
琬姒心中一阵难过,望着洞中两个虎崽,便想将它们抱出来。哪知洞口的小虎见她伸手过来,竟张口欲咬,吓得琬姒急忙缩手。
不准见到她的窘态,“嘿嘿”一笑,忽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