阏吃了一惊,连忙翻身下马,来到马车旁问道:“父亲,您没事吧?”
虞梦延伸出右手道:“来,拉我一把。”虞阏握住父亲的手,见他用左手扶着车舆,慢慢地从车上挪动下来。下车立定后,虞梦延伸了伸腰腿,这才说道:“坐了半天马车,有些累了,下来活动活动筋骨。”
虞阏暗想:父亲只不过坐了一会车,竟然就有疲乏之感,看来他的身体已然是未老先衰了。想到这里,他伸出手去想搀扶父亲,可虞梦延不让他扶,只说:“我自己走一走就好。”
这时二人听得马蹄声响,转过头却见是周考骑马赶来。周考来到跟前,下马行礼道:“虞侯大人,虞公子。我父亲和舅父大人见车队忽然停下,不知是何缘故,特差我前来问询。”
虞梦延道:“没事、没事。周公子,寡人只是有些累了,稍歇片刻便走。请你转告二位大人,让他们不用担心。”
周考躬身告退,这才重又上马,向队伍后方驰去。
虞阏见父亲神色无异,终于忍不住问道:“您方才说夏桀迁都其实是埋下祸根,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虞梦延见周考走得远了,方才说道:“王都乃是一国之根本,绝不可轻易动摇。本来夏桀如果死守斟鄩,或许尚有一战之力。可是他一迁都,无异于昭告天下说夏后氏不是成汤的对手。如此一来,那些还在骑墙观望的诸侯便纷纷投靠了成汤,自此夏桀才真正是步入了穷途末路。”
虞阏道:“哦,原来夏桀因为迁都而导致众叛亲离,这倒的确是棋差一着了。不知我们虞国的立场又是如何?”
“当时的虞国,家臣们分作两派。一派认为我们和夏后氏互为友邦,是唇齿之依,自当与夏桀一道拼死抵抗;而另一派则说,与其和夏桀一起玉石俱焚,倒不如顺势而为,方为明哲保身之计。阏儿,你且说说看,哪一派的观点更为有理?”
虞阏想了半天,说道:“这两派的观点都有一定的道理,孩儿委实难以抉择。我看只有交给贞人占卜,看看卦辞的吉凶再行定夺了。”
“卜卦的结果固然重要,但是你自己也要学会权衡利弊。夏桀迁都安邑后,没过多久成汤的密使就到了虞城。那时的虞国国君是虞遂大人,他知商使到来必然是为了游说虞国,于是立即召集境内的家臣共同商议。哪知这商使巧言令色,说了一席话竟让满朝家臣哑口无言。你道这商使是何人?原来他就是成汤手下的第一谋臣伊尹!”
“伊尹的大名孩儿当然听过,成汤遣伊尹为使,可见对我们虞国是十分重视了。只不知他又说了些什么,竟能令群臣无可辩驳?”
“那伊尹原本是莘国人,莘国和虞国仅一河之隔,所以伊尹对虞国的情形也极为熟悉。他一开始就说:‘我此番前来虞国,并非是给成汤作说客,而是为了虞国的长远利益而打算’。”
虞阏不禁失笑道:“这倒有趣的很。却不知成汤的臣下,又能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