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吗?”周考答道:“多谢大人关心,我们的船已够用了,我正要去帮忙装船,请恕晚辈先行告退。”
周考辞别二人后,虞阏对虞梦延说道:“父亲,我看这茅津渡冷冷清清,也没什么人,为什么会有许多船停泊在港湾中?我以前到风陵渡去的时候,也没有见过这样多的船。”
虞梦延道:“现下正是年末之时,不是产盐的季节,所以这些船只能闲置在此。等到了春秋之交,咱们虞国的盐田收获时,天下盐商客似云来。到那时这茅津渡的船只来来往往,一刻也不得闲,那你就看不到这么多的船了。”
虞阏道:“哦,我还道这茅津渡的人造了这么多船却又不用,岂非白白耗费木料。还有,在那茅邑村外修了一道长堤,离河岸还有将近一里地,不知道他们为何要在离河道这么远的地方修筑堤坝?”
虞梦延笑道:“这也难怪你会不明白,因为你还从没见过大河发洪水的情形。那山洪来时,浪涛有如席天卷地一般,河水在一日之内能暴涨一两丈高。如果在这河岸边筑堤,堤坝的长度将大大增加,所耗费的土方、劳役也会多出几倍。而在靠近茅邑的地方,不需要修筑很长的土堤,一样也能保护村内房舍,这就叫做事半而功倍。”
“父亲,原来修筑堤坝这种看似简单的事情,也需要精打细算,绝不是逞强蛮干就能办得好的。”
“那是当然,茅邑村外的土堤,当地人称其为禹堤。相传是当年大禹开凿茅津道水渠时,将挖掘出来的泥土堆在此处,顺带着修造的。”
虞阏半信半疑地问道:“我只知道大禹是用疏导之法才平息了水患,从未听说他还曾经修筑堤坝。更何况大禹的父亲鲧就是因为筑堤阻塞水路,才被舜帝大人砍了脑袋,大禹又怎么会重蹈覆辙呢?”
虞梦延只是轻轻一笑:“你听到的不过是些市井传闻罢了,在传说中鲧还偷了天帝的息壤去堵水,诸如此类说法都是荒诞不经、可笑之极。鲧被舜帝斩首,并不是因为他筑堤挡水,而是他擅自挖取息土。这息土是河川旁的沃土,最适宜耕种;鲧将息土尽数掘出,以致毁坏良田无数。舜帝大人盛怒之下,才将鲧法办治罪。相对而言,大禹就比他父亲高明得多,他用挖渠的土来筑堤,可谓是物尽其用、一举两得。后来舜帝传位给大禹,并不全是为了他治水有功,更重要的是大禹懂得因地制宜、灵活变通,实在是不可多得的治国良材。”
这一番话,和虞阏以前所知相去甚远,若是由旁人说来,虞阏多半会认为不值一哂。可是现在从父亲口中说出,却不由得他不信。虞阏暗想:不知父亲心中还藏着多少虞国的秘辛旧闻,他如不说给我听,许多事只怕会就此湮没,再也无人知晓了。
他父子二人一边聊天,一边等着属下人马登船,可是这么多的士卒车马要全部上船谈何容易?与此同时,莘周两家都已在船上等着,却又不便命船家开船先走,只能让船停在栈道旁随波漂荡。
此时河面上的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