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就是苏城了,等到了苏城郊外再宿营吧。”
可是虞梦延的马车上有容盖,可说是风雨不侵,而虞阏骑着马,头上也没个遮拦。虞阏怕打湿了头发,便取了一个竹簦撑在头上。这竹簦其实就是一个下面带柄的斗笠,大概就是后世雨伞的雏形。好不容易到了苏城外,虞阏的外衣已经湿透了,他赶紧让士卒们在路边找地方安营歇马,这时却听虞梦延喊道:“得找个地势高的地方宿营!”虞阏这才醒悟——这平原地带,下雨天地面容易积水成洼,时间一长营帐都会浸泡在泥水中,那可就糟糕之极。
他向四周看了看,只有南边离着大路一里多远的地方有一片小山岗,虞阏忙对手下将士们喝令道:“快快!到南面的山岗上扎营!”
那座山岗位于田野之中,没有可供马车通行的道路,虞国的车队只能离开大路,缓慢地在野地中行驶。等到了山岗下,虞阏又发现马车根本无法上去,他不知如何是好,只有来请示父亲。虞梦延叹道:“你先命人在山上安好营帐,之后我们再步行上山。这些马车就留在山下,只遣一队人看守,防范着宵小盗贼即可。”虞阏得了指示,当即遵照办理。
莘、周两家跟在虞国车队的后面,这时也来到山岗下。周昌和莘甲都是久经战阵,自然明白要在高地宿营的道理,二人各自带着士卒徒步上山。到了山顶却发现这上面的地势是西高东低,而虞国士卒们已经将东边的一半全占满了,莘甲等人只好继续往上,到更高的地方扎营。
等到将人马安顿好后,众人都已是筋疲力尽,随便吃了些东西便早早睡下。这一夜淫雨霏霏,直下个不停,到第二日上午大食之后,雨势才渐渐小了一些。
周昌和莘甲在营帐外面转了转,见半空中阴云始终不散,估计这雨一时半会完不了。周昌问道:“我们是今日出发,还是等雨完全停了再走?”莘甲道:“我看还是先问问虞侯大人的意思,再做决定。”周昌点点头,便和莘甲一道信步向山下走去。
两人来到虞梦延的帐外,对外面的守卫说要求见虞侯,守卫入内通报,旋即出来回复道:“大人有请。”
莘甲和周昌进入帐中,见到虞梦延正独自一人坐在案几旁,单手支颐双眉紧锁,脸上满面愁容的样子。莘甲忙问道:“虞侯大人,为何面有忧色?莫不是出了什么意外?”
虞梦延完全失去了平日意气风发的神采,只是有气无力地说了句:“二位大人请坐。”然后他才接着说道:“我那玥儿生病了。今天早晨她说自己全身无力、头晕目眩,我摸她额头,却是一直发烫。现在虽然服了药,但丝毫不见好转。唉,这可怎么办才好啊。”他说这番话的时候,始终不曾抬眼看过莘甲等人,倒像是在自言自语一般,可见他内心此刻已是方寸大乱。
莘甲二人对此都是始料未及,周昌道:“昨日见到玥妫小姐都还好端端的,怎么突然之间病得这么厉害了?”
“咳,那定是昨日在路上风吹雨淋,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