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时雍望着夜雨狂风逼迫下的卢龙塞,语气有丝丝的不安,“上次你在山洞中杀死的那个邪君,我特地检查了他的尸体。右手确有伤痕,和我们在归园田居遇袭里看到的那个黑衣人,看上去是同一个人。”
顿了顿,她抬起眼看望赵胤。
“但是不是邪君,我想,没有人能够回答。”
赵胤道:“邪君或许不是一个人。”
时雍点头:“对,或许只是一个称谓,一个绰号,为了控制修炼人和执事者而存在。邪君可以是路人甲,也可以是路人乙,一个人穿上黑衣黑袍戴上黑色鹰隼面具,那他就是邪君。换言之,邪君是谁不重要,邪君执行的是谁的命令才是关键。”
说到此,她笑了笑,目光里闪出几分诡谲。
“大人早知真相,只是为了避免事态扩大影响战事,这才睁只眼,闭只眼,以假作真,安抚军心民意吧?”
赵胤沉默着,冷眸深如潭渊。
两军交战在即,他的心思全放到了与兀良汗的战事上,既然“邪君”愿意找个替死鬼来交代,他便顺势了结这个案子,不让人再猜忌恐慌,影响战事。二也可麻痹那个邪君或是他背后的人,让他大意。
但此事他不曾对任何人说过,更没有想到一个小小的女子竟会看穿这一切的,便一针见血地分析出来。
两人安静了片刻,谁也没有说话。
谢放、朱九两个侍卫,默默跟在后面。
“停!”时雍突然开口。
她说完,便朝那个方向跑了过去,走得匆忙,脚步踉跄一下,踢到一块路中的石头,身子前窜,差点摔倒。
赵胤面色一沉,身形极快地掠过去,伸手扶住她稳稳一托。
这一托,时雍毫无准备,直直撞了上去,前胸刚好撞在他坚硬的胳膊上,痛得她嘶了声,尴尬地回头。
赵胤眉梢一动,露出疑惑,在打量到她的神色时,这才反应过来,像烫了手似的,飞快缩回胳膊,左右四顾。
“为何带我来此?”
转移注意力?
时雍望他一眼,见他那只手已悄然缩回了袖袍中,脸上还是一副从容无波的样子,可是那双眼分明就无处可安放。
她唇角悄然弯起,一本正经地回答:“大人上去看看。”
这是卢龙塞地势较高的一个地方,主要是安置将领们的居所。
从一排整齐的石阶上去,有一个用高墙围着的院子,院里左右两侧是厢房,墙外有一左一右两个哨塔,再往哨塔下方的地方,就是悬崖峭壁了。
这两个哨塔居险而建,可以俯瞰卢龙塞,将整个大营尽收眼底。
院门口,有两把带刀的侍卫在值守。
看到赵胤领着几个人突然从台阶上冒雨而来,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