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你诛杀。”
“甘罗匡衡之才?”韩天佑闻言没有被吓到反而笑出声来,“这倒是我第一次得到大丞相您的夸赞。倒不想我身弱如此,竟还能有让大丞相亲自来威胁的一日。”
“你能以一桃搅动风云,才能比之甘罗、匡衡亦不遑多让。”韩德让望着对面坐着的羸弱少年,不禁严肃道,“只是你可曾忘了你少时的壮志,为宰为相,保一方安定,换天下太平。你如今一意孤行,妄图撼动国之根本,可曾想过那些无辜的黎民百姓?”
闻言,对面韩天佑复又端起茶的手顿了顿,忽而猛烈咳嗽起来,忙呷了口茶,这方将茶碗放下,面色不变,迎上对面韩德让带着威压的目光,沉声道,“大丞相果然高风亮节,为宰为相,当得护佑一方百姓,换得天下太平。只是我却不知,你既为大丞相,这护佑的黎民众生中可有我的母亲?”
韩德让闻言,面色一暗,没有出声。
“大丞相怕是忘了,此刻站在你面前的只是一个病弱少年郎,不是当日儒慕你的韩府公子,没有为宰为相的凌云之志,你以黎民百姓企图牵制于我是否用错了地儿?更何况,说到天下苍生,大丞相若是果真放在眼里,又岂会动辄发动战争,致黎民于水火之中?”
“你果然知道。”韩德让瞧着对面不卑不亢的韩天佑,目光有些悠远怀念,仿佛在他的身上瞧到了当年的自己,自言自语道,“权势之巅,又岂能面面俱到,慈悲与杀戮尽皆为手段。”
“所以大丞相你又有何资格同我谈论天下苍生,你所谋划的不过是为了满足宫里那位的雄心壮志,成全你们的伉俪情深,又高尚到何处?”韩天佑嘲讽道。
“你确定不肯收手?”韩德让目光灼灼地盯着韩天佑看去,眼中似有杀意。
“嗬!那小子倒是要问问大丞相,你说我妄图撼动国之根本。那么,我一个病弱少年郎,究竟做了什么撼动国本之事?”
韩天佑望着对面坐着的大丞相韩德让,笑出声来,等着对方的回答。
半晌,韩德让都没有回话。
他望着眼前的少年,确然没有发现对方做了什么出格的事,但这并不影响他做出判断。今夜宫宴之上,他瞧见韩天佑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模样,心下便有了对危险的警觉。这是猎人敏锐的直觉,对危险的预知。他纵横官场多年,从来都没有错过。若是旁人,他必杀之以绝后患,偏眼前之人不是旁人而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当日他母亲李氏愿舍一命换一命,所求之事亦犹在耳,他实是对他韩天佑心中有愧,又怎能在无任何凭证之时便果真将他击杀?
“你非要如此吗?你母亲已故去多年,如何还不能放下?”
韩德让心中思虑再三,无奈地叹了口气。
韩天佑闻言,面上浮现柔和的笑意,似漫不经心地反问道,“听闻当年大丞相与太后早有婚约,二人互相倾慕,本是天作之合,偏先帝下旨将她召入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