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阅过飞鸟的信,随手将它收了起来,目光落在一旁搁着的一摞信笺上,出声吩咐易东。
“搬走吧,送到我搁话本的地方。”
“得嘞。”易东长舒了口气,开玩笑道,“主子出发前同我讲,若您当真要毁了这摞信,那我得一定依命毁了。老大,不瞒你说,我当时还真担心您会下此命令,不过,幸好您没有。从前主子珍视这些信的紧,毁了着实可惜。”
“从前?多久之前?”
“三年前或者四年前吧?记不大清了。那时,主子也不怎么忙,可心中总藏着些事,似乎有些个不快。但他向来不是多话的人,又不会将心中所想同人分享,便常常一个人写写画画。有好几次我瞧着他临过了子夜时分,屋里还烛光明亮,伏在案前,约便是在写这信。只是纵然我同主子关系亲近,却也并不晓得他信上究竟写了些什么。主子有心不想让人瞧,我们便是心痒痒也没法子弄到。但,今次他倒是难得大方了一回。老大,这内里的内容,届时您可能容我也瞧瞧?”
我闻言隔着门扉瞥了眼书房外不远处的假山,那里方才可是有一抹人影闪过,看来是有人惦记上飞鸟书房中的物什了。只是,这内里的物什,除却桌上的那摞信笺,倒确没有什么好惦记的,毕竟飞鸟从前不回来,如今回来也没在书房里待过几日。
“看也不是不行,但你需得同我办件事。”我扫了眼一脸八卦的易东,抿唇复瞟了眼假山方向。
“何事?老大你吩咐便是。”
我上前一步,附耳易东,同他低语了数声。
“老大,你确定要这样做?会不会有什么变数风险?”
我冷眼瞥向易东,怎生就瞧着他似对我这个阁主这般没有信心?我敢这般决断,自是心中有着分寸。
“易东照办便是,不过这事可要同主子知会声?”
“不必,他人在外头,便是说了,也只能是让他平白忧心罢了。我自己可以解决。”我垂眸看向隆起的小腹,笑得慈眉善目,有些人当真是不知道我的行事做派,瞧着我如今怀着身子便以为我好欺负了呢!嗬!
那之后,我搬到了莫言堂里临湖风景宜人且视野开阔的“云烟楼”里暂住,一应物什倒也齐备,并不需要怎么准备,只是我特别下了命令,让身边信得过的亲信将话本、一干的密报乃至飞鸟的信笺也一并送了过来。顺带的,还给阁里上下下了个命令:暂停堂主以下暗人到云烟阁查访密报的一应事宜,开放之日等候通知。
据说,这个消息传开后,在阁里的暗人中间闹了阵不大不小的骚动,后来听闻是我这个阁主亲临云烟楼处置事宜,这才算是暂时作罢。只是,内里却还是有些个坐不住的,暗地里纷纷搞起了小动作,打听云烟楼内里的事,抑或想混入其中的。我着易东暗暗留意了这些个人,查查他们近来的动向,倒没有急着动手,毕竟如今上钩的不过是些小喽喽,后头的大鱼还在观望呢!心急吃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