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先生肃色地瞧向百晓生,眼中怜悯之色愈发浓了,“自你拿出这张纸的那刻,你在我面前便与死无异了。我如今瞧你就像瞧着个即将死去的病患,如此年轻便要故去,自然连道可惜。”
“嗬!先生可莫要唬我!想我百晓生如今的江湖地位,多少黑白道上都会给几分薄面。怎生在你口中,我的身家性命竟就同张纸般易折了呢!”百晓生虽面上泰然,手却飞快地将信笺折起收好,冲流云先生讪笑道,“何况,我不过是好奇它内里的运作,并无敌意,还望先生转达。”
“好奇害死猫。你百晓生的名头虽响,关系网也敏锐非常,但总归前头单枪匹马,后头又没个倚靠的,很是不够稳当。而你今日触及的东西却恰恰相反,足以要了你的身家性命,顺带揽下你的情报网。我虽与你往来多载,这次恐亦救你不得,除非......你还是自求多福吧!”
流云先生瞟了眼百晓生,没有说出后面的话,叹惋一声,便果断准备离开。
“流云先生。”百晓生上前一步走近流云,低声道,“我知你与它有莫大的关联,总归看在咱们许多载交情的份儿上,你需得让我死个明白不是?我不过是拿张纸在你的面前显摆了下,怎么就让您说的那般严重?总不至于,您医者圣手其实也兼职做杀人越货的行当?”
“你个小子!”流云直气得吹白胡子,“医者仁心。我犯得着对付你吗?且我问你,依你所言,此次武林大会其实很没有些看头,但你却偏偏亲自来了,是为了何?”
“自是要瞧清楚得益者为谁,方能猜度这幕后之人的身份与意图。”百晓生并未隐瞒,如实回答道。
“那你又怎生肯定你信笺上的那个没有人来?”流云冲百晓生笑得颇有深意,续道,“也不怕告诉你,我年纪大了,每次出远门去热闹的地儿,其实身后都有人跟着护着,你我方才的对话怕是早入了他们的耳中。你不是好奇它内里的运作吗?约莫要不了几日,你便可以亲自去瞧一瞧,不过,能不能有命留下,就得看你舍不舍得放下?”
“呵呵,既有人跟着,你为什么不早些告诉我?”
百晓生想到自己足足费了两年功夫,折了好几十的兄弟才弄到的这张信笺,不由对流云的话信了几分,心中发怵地很。流云先生从不妄言,难道这信笺竟成了自己的送命符不成?
“我以为你知道有人跟着我呢!你不是百晓生吗?更何况,他们是暗地里跟着保护我,很有分寸,我干什么要告诉你!”流云捋了捋胡须,瞧着对面有些慌了神儿的百晓生,眼中划过一抹狡黠与快意。
“您方才说我有没有命留下,全看我舍不舍得放下?是个什么意思?”百晓生合了折扇,恭敬请教道。
“哦,没什么意思,依你孤傲的性子,当不会给人打下手的,当我没说。”说罢,流云挥了挥手,作别了百晓生,另寻了处看戏的好位置坐了下来。
百晓生瞧着流云坐下的那个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