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书信玄机
那日书房会话之后,我没有迟疑,回到莫言堂同飞鸟写了封信,将拦他密信的事及其前因后果都同飞鸟挑明说了。
公子说得很对,我和飞鸟之间近来的误会有些个多,若是再这样下去,保不准哪天会因着我俩的缘故,给莫逆居造成什么不良的后果。
我们等了这么多年,决计是不能出什么差池的。所以,有些话我必须同飞鸟说清楚。云俏六年前办的事,定是要跟进查清的;至于她对连姝有什么阴谋设计,也断不能扯上公子。
我给飞鸟去了信。我知道若是我不说,他八成也不会问,但保不准心中会有什么疙瘩在。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我却不得不承认:这些年,我和飞鸟之间到底是生疏了。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飞鸟开始有意疏远我。我尝试靠近,力图有所改变,但总是不得其法,反而将事情弄得更糟。我以为时间会证明一切,会让他瞧清楚我的一片真心,却忘记了横在我和飞鸟之间的,还有山高路远、相去经年。时间也许能证明一切,但时间亦能摧毁一切,我甚至不大确定,在他心中,我和他少年时结下的情谊能否经得住时间和空间的双重考验。
在等待飞鸟回信的日子里,我又给白素发了封信,让她调查自太平兴国八年至咸平元年这十六年间,韦城及澶州附近突然亡故的人家,彼时家中人员的具体情况,尤其注意是否当中有某个家庭成员性情突变、举止异样的情况。
公子和我彼时怀疑,当年那十一个同林太忠一起潜入宋境,后又神秘消失的暗探,之所以无所踪迹,极有可能是李代桃僵,占用了他人的身份。
而之所以有此猜想,则得从飞鸟递呈给公子的那封信说起。信并非飞鸟所写,而是出自韦城龙迎客栈的老板娘柳竹梅之手。只是它内里所记之事,却是令我震愕非常!
世人都道,澶州柳府,富甲一方,商贾之家;柳府员外,畏妻如虎,爱女如珠;柳家娘子,知书达礼,恭谨孝贤。
可谁又知道,那个富甲一方的澶州柳员外柳升,早在不知多少年前就被个歹人给顶替了。柳升本人,怕是早化为了一堆枯骨,便是连葬在何处都难觅踪迹。
而那个歹人也当真是好手段,不露痕迹,易容敛迹,竟还顺势霸占了柳升的妻,竹梅的伯母陈墨烟。直到后来一日陈大娘子发觉了当中异样,探听得知真相,结果却被柳升发觉拔了舌,锁入了地牢之中。为做得天衣无缝,这歹人还不知从何处另觅了名女子,在柳府堂而皇之地扮起了陈墨烟,且这一演竟至如今都无人察觉。
不,有人察觉!
那个察觉之人便是陈大娘子的女儿,柳小娘子柳微燕。
但令陈大娘子无法接受的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微燕明明发觉了那个假陈墨烟的异样,机缘巧合下还见到了自己困在牢中的惨状,却仍是肯听信歹人称自己“疯病难治,关入牢中,免伤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