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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嘎嘣——咯嘣——咣——!”
众人还未回过神来,赵顺的整颗头颅顺着血线整齐平移而下。
他的嘴巴还在保持咧开的大笑状,散碎的头发混着半截甩在外头的油舌快速翻滚。血水混着口水转了几周,最后沉沉落在桌上支起的火锅内。
半张脸露在外面冒着热气,一只瞪得溜圆的眼珠盯着不远处已经煮熟的元宵滋滋作响!
“他的舌头新下锅的,应该熟了,现在捞起火候正好。”
安化侍依旧毫无感情地说话,而他的手里已经少了一块把玩的熟牛肉。
客栈内的气氛立时剑拔弩张,王琨等人皆抽出刀剑站起人墙。
每个人的表情都分外凝重,皆是一股如临大敌之相!
“竟然是锋境强者,修行者不可插手江湖事务,你难道不怕稽查司举国追杀?”
话虽这么说,王琨的声线却满溢颤抖。
他不是修行者,虽知晓一些世人皆知的规矩,但规矩毕竟都是死的,眼下这个吐字杀人的少年却是活的!
“你们和叶家有纠葛,我爷爷让我杀光叶家党羽,我便不能留尔等的命。”
安化侍话音方落,张顺犹自站立的身躯方才轰然倒塌。
众人吓得又是一阵惊呼,浓郁的红色从脖颈蔓延四野,不多时已在张顺双肩前画出一道如佛祖光晕般圆润的轮廓。
没有人在意这残忍又圣洁的尸体,他们握着刀剑却不敢施展轻功逃脱。
不管是王琨还是冷少卿尽皆知晓,锋境修行者早可做到内劲外化,他们江湖上的轻功根本逃脱不了真气的追袭。
“你到底怎样能够放过我们,我们只是叶家的分支末节,根本连上头那几位的正脸儿都没瞧见过!”冷少卿大声喝道。
“我若不杀你们,舒家血仇不得洗刷,我也会被我爷爷打死。再者说我从不滥杀无辜,将仕郎李怀和文林郎宋庭玉皆算清廉之辈,今日我不杀你们,想走现在可以走。”
李怀和宋庭玉闻言哪里敢停留,三步并做两步踉跄地跑出了客栈门槛。
安化侍依旧冷漠死板,他缓缓掀开身边的黝黑棺材,又指了指台上的卖唱歌女。
“我说过,我杀人的时候喜欢听鸥鹭忘机。”
歌女早已吓得魂不守舍,闻言仓惶地摆动古琴。虽琴音依旧缭绕,但断断续续的出错已显示出其内心波涛。
“只要你们和叶家有关且是恶人,就是我爷爷要我杀的人。我爷爷告诉我杀人要慈悲为怀,因此我为你们准备了棺材刀。”
言罢,他身旁的棺材完全开启,一股浓烈扑鼻的血腥气息滚出,霎时侵吞满客栈的生气!
所有人都在看着这个外貌人畜无害的苍白少年取出兵刃,望着那把比少年还要高上三颗头颅的硕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