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朝着前方猛烈挥出一刀!
黑色的刀没有撕裂黑色的空气,但仅凭鬼彻本身的暴戾气焰亦让钟梵退避三舍!
安化侍能明显感觉到,钟梵在惧怕自己的刀。
那双狸猫般诡异的老眼此刻被刀锋填满,安化侍能看出他对鬼彻的渴望与谄媚,能看出这种近乎卑躬屈膝的狂热背后的那颗敬畏之心!
逃跑。
少年甩开步子朝着阑秀坊的花船玩命奔逃!
他不会天真到和钟梵正面对抗,即便是眼下修为无损也无济于事。
他对自己的刀法还是充满自信,但正因如此他才更加相信,他绝对不可能在钟梵的精神幻境蛊惑下取他项上人头。
钟梵眉目冷峻地盯着远去的少年,眼瞳里阴云密布已是动了真怒。
一眼。
钟梵挺直腰杆握紧羊头骨,朝着安化侍认真专注地看了一眼。
正在奔跑的安化侍瞬间抽搐倒地,眼前的南淮黑夜闪烁过一片苍老的纯白。
那是心脏骤停带来的脑颅缺氧晕眩。
那是一声振聋发聩的心跳,好似一名演奏鸥鹭忘机多年的音律琴师,将神念意海和周身经脉全都化为琴弦,以断弦绝命之势弹出了一记死寂轰鸣的响尾!
“噗——”
少年咳血,于巷口艳若红梅花开。
他好似枯山老庙里一座年久失修的梵钟,被木桩钟椎荡起厄运钟摆,狠狠地亲了一大口后碎成一地残渣。
神念意海里每一道神经都在慌不择路地乱窜,像千年古树的茂密根须般相护咬合错杂,有的直接拧成道道死结儿,有的纠缠在一起好似纺纱吐丝的纺锤!
安化侍摔倒在地痛苦挣扎,整个身躯拧巴纠结,好似一条任人宰割的鲶鱼。
钟梵抿起手指揉揉眼角,接连使用强大的祭炼之法亦是耗费心神。
他从容地朝着安化侍走去,那双狸猫般狭长的眸子泛着幽光。
那是一双看待死者的眼神。
便在此时,安静许久的肥硕头颅再次忍不住开口:“清醒起来,我还有十次呼吸便到!”
安化侍此时已经近乎昏沉,肥硕头颅见不奏效亦是独辟蹊径,张开油腻丰腴的嘴巴朝着安化侍的后背猛咬一口,带着几许少年腥气的裤管令他瞬间满面通红!
安化侍吃痛有了片刻清醒,亦是出手狠辣直接握紧了左侧手臂——
咯嘣!
左侧手臂彻底脱臼!
剧烈的痛楚带来满身浸透的汗水,也带来了神念意海短暂的掌控时机。
寡言的少年再次露出恶狼般无情的眸光,他挣扎着站起身子玩命奔逃,一直跑到阑秀坊的花船旁亦未止歇。
此刻的花船依旧在莺歌燕舞,唯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