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
正屋一片黑暗,有些潮湿的感觉,这是做饭造成的,使得空气中含有大量的水汽。
麻九拽着小琴碎步朝门缝溢出光亮的东屋挪去。
东屋房门吱嘎一声打开了,一片光亮洒到了正屋,傻二出现在光影里。
衣服顺溜,头发顺溜,人也顺溜了!
“谁呀?”
傻二的声音变聪明了!
已经没有呆傻之气了!
语气充满感情,声音有节奏有高低有疑惑有尊重有等待有嗔意。
“是我!麻九大哥。”麻九应道。
“慢一点,麻大哥,脚下有木头柈子!”傻二开大了门缝,提醒麻九。
麻九小琴走进了里屋。傻二跟进来,带上了门。
一股菜饭的香味扑面而来,温馨惬意。
南炕上饭桌子还没有撤掉,但已是杯盘狼藉了,看架势,饭菜似乎不错,碗碟不少,一盏油灯端坐在饭桌之上,火苗在悠闲地摇摆着,跳动着,虽然脆弱,依旧顽强。
傻婆婆头朝里倒在炕上,枕在一卷棉被上,轻轻地打着鼾声,睡得很甜。
“坐啊!麻大哥!”傻二指了指炕沿说道。
麻九小琴并排坐到了炕梢,紧靠身后的火盆,麻九把布条包裹的蜡烛放到了炕上,一坐在炕上,下部就有一种温热的感觉,炕很热。
麻九脑海里顿时浮现了和婉红挨着一起睡觉的情景,有些温热有些心慌有些遐想有些渴望。
他不禁抬头看了看小琴,小琴很恬静,就像来到了自己的家里。
灯光映照之下,小琴很美,真实而又朦胧,墙上,两个人的影子重合在了一起,仿佛心心相印一般。
“吃饭了吗?麻大哥。”傻二不敢看小琴,只是盯着麻九问道。
“吃了,在街里饭馆吃的。”麻九淡淡的回答。
傻二一听麻九两人吃过了饭,脸上顿时现出轻松之色,他上前一步,把饭桌上的油灯拿起来,挂到了幔帐杆子的灯架上。
油灯变高了,屋里亮堂了一些,灯下的阴影也大了起来。
傻二搬起饭桌,用脚踢开屋门,摸黑把饭桌送到了外屋。
回到里屋的傻二伸出手,摸了一下头朝里睡觉的傻婆婆的脚丫子,发出一声轻叹,便随手拿过来一条枕巾模样的东西,盖在了老人的脚上。
“人老了,不抗冻了,手脚总是冰凉。”傻二像是自言自语,还像是说给麻九两人听的。
“干娘身体还好吧?大军。”麻九突然问傻二。
自从傻二来到了傻婆婆家里,他就是傻婆婆的儿子大军了,傻婆婆叫,麻九叫,他应该已经习惯了。
“你是说我娘吧?他老人家挺欢实的,就是愿意睡点小觉,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