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床铺冰冷冰冷的,咋睡呀?”
“还是不困,要是困的话,雪地里都能睡着。”
“你说对了,的确不困,心里好像有一团火,烧的浑身发热。”
“咋地了?看到三木会的病人沉睡不醒,着急上火了?”
“有点!心里呼呼冒火!”
“那你就唱歌呗!把心中的苦闷或是想法吐出来就好了,就像肚子疼,你蹲一蹲就能好点一样。”
这是什么类比方法呀?
有点粗俗。
“我唱给我自己听啊?”
“我在听啊!隔墙有耳呀!声音会走路,迈个门槛没问题!”
“她就像那
一把火
熊熊火焰
燃烧了我
我虽然欢喜
却未对她说
我也知道她
是真心喜欢我
······”
麻九篡改了一首著名歌曲,动情地唱了起来,麻九正唱得起劲呢,里屋的门咣当一声,关上了。
李灵儿不让这好听的歌声跨过门槛了。
麻九不唱了,没有听众了,多没意思呀。
麻九躺在床上,迷糊了一会儿,似乎梦见婉红小琴了,两人追打着他,好像是在山花烂漫的山坡,还像是在一望无际的麦田。
两人笑声阵阵,像银铃一样欢快,像小溪一样缠绵。
麻九牵挂三木会的病人,也是要给贾逵他们一个完整的印象,就起身来到了西厢房窗下,屋里灯光晃动,传出了轻微的水响,有人不断叨念着:“洗一洗,刮一刮,金龙银龙早回家。洗一洗,刮一刮,金龙银龙早回家!···”
这是贾逵的声音,看来,病人还没有清醒。
麻九略微犹豫了一下,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屋里仍然白雾弥漫,热气腾腾。
李大头和灰衣后生正在灶上添柴禾烧水,大锅冒着缕缕白气,如梦似幻。
灶膛里,火光闪烁,发出噼噼啪啪的响声,这是干柴抗击烈火的怒吼。
贾逵和袁大嘴两人正在给病人洗浴,两人谨慎地扶着病人的脑袋,各用一个巴掌大的骨板,使劲地刮着病人的前胸和后背,病人的前胸和后背一片通红,也不知道是刮的还是热水烫的,病人双目紧闭,牙关紧咬,还是处于昏迷状态。
神医万胜坐在锅台边上的一把椅子上,不断地打着瞌睡,两只尖尖的耳朵支棱着,像两部特殊的雷达。
“换水!”
灰衣后生和李大头闻听万胜的指令,用一个木盆从大木桶里舀出了几盆水,倒了出去,随后又向木桶里加了几盆热水,万胜迷迷糊糊地站了起来,走到木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