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瞒王兄,此事现今看来,或真是意外,我潜人回荥阳,将事情原原本本的了解了一番,他人攻奸的可能性不大,至于吴攸,只是予张亮一个交待罢了。”
房里已装了暖气,郑老头伸了个懒腰,再次窝进太师椅里。
“易峰小儿,说得如此狠绝,没成想也是个中看不中用之人,回了长安也才两月余,就被红尘蒙了双眼。”
卢家主卢梓轻啜了一口案几上的茶水,说完还嘲笑了两声。
“如今他已是侯爵,想来会把自己的命看得金贵,行险论谋想来他已忘了。”
“崔兄、卢兄,易峰小儿好谋近妖,从上次抑粮到征突厥,两次所用谋略,实非常人能及,我等不可大意。”
“王兄,无需涨他人志气,我等的目标永远都只有一个。”
王林认可几个家主之言,但心中仍是带着隐忧。
他心中认为,易峰就是李二推出与世家作法之人,如今几家联手,居然还不能对付易峰,更遑论对抗皇家。
世家当然也有杀手锏,但不能轻易祭出,否则就不是两败俱伤了,而是两败都得死。
“几位可知,易峰卖论语十文一本?”
“王兄原顾虑在此,你我几家皆有印书作坊,此中的门道一清二楚,就看这小儿有多少铜钱往里搭。”
“那崔兄觉得,外间所传易峰要办亘古未有之书院,是何目的?”
“无他,讨龙椅上那位欢心罢了,如今升平,无仗可打,小儿恐失了圣宠,才有此策,不足为虑。”
王林略一思索,虽然心中仍不安,但也觉得几位所说在理。
“如此,我等不妨助他一把,书院据说明年招生,不妨为他扬一扬名,让他最终不好收场如何?”
“此言大妙。”
“不如每日将他书铺的书全买了,看他有多少铜钱往里搭。”
………………
太平坊,英国公府邸。
家中的老管家,正在向他禀事。
管家乃是曹州老家人,李世绩家中原为富商,当时只有十岁的管家被家人卖至李府,至今已有近四十年。
李世绩持家甚严,所以不论是他的家人,就连仆役、亲兵都对他很是畏惧。
“事情查得怎么样了?”
“冠军县中,打听消息不易,老奴至今才查出百人的踪迹。”
李世绩眼神一眯,这样的结果他很不满意,易峰很难缠,他长于谋略,自是有清醒的认知。
如今敌情不明,他根本就做不出准确判断。
李世绩同样很憋屈,自小至今,他何曾受过那日之屈辱。
此刻他的报仇决心一点都不比易峰小,若是在外间或州县尚好施展,可这是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