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背轻轻靠在身后的石壁上，林霁闭起双目，玉腿微屈，双臂环绕。
散落的发丝，遮挡了她的面孔，令人看不清她此时的神情。
只是，虽然牧腾看不到林霁的表情，但那无时无刻散发的疲惫之意，可是一览无余。
而且，从这丝疲惫中，他也发觉了林霁身上带着一丝很淡的死意。
这丝死意，似乎随着时间的流逝，有着愈发扩大的可能。
牧腾不知她的故事如何，但他可是一路经历着悲催过来的。
什么大风大浪，家破人亡，他哪一样没经历过。
但最后，不都被他给挺了下来。
这份坚韧，可是只有经过千锤百炼，才能得以拥有。
所以即使是现在的情况，依旧没有让牧腾散失信心。
不过，林霁似乎就没有这么顽强的内心支撑了。
随后牧腾转念一想，如今林霁的年纪，连成人礼都没过，说白了，也只是一个孩子罢了。
心里承受能力弱些，也无可厚非。
对于林霁的情况，他有心想说些什么，但一想到两人素不相识，而且林霁对他敌意又如此大，也就没有多管闲事。
在林霁回忆过去时，牧腾也随之沉浸在了当年的往事中。
两人就这么沉默无言的安静下来，互不干扰，各自沉醉在那些已然逝去的回忆。
这一刻，两人的关系，不知不觉中，已有了拉进的趋势。
最后，或许没有孤凡的阻挠，恐怕他们二人就会变成往常的套路般，终成眷属，相依相偎。
不过现实，恰好没有或许这种东西。
孤凡也不允许，发生这种或许。
他前方的道路，是一片血路滔天，侵染数之不尽煞气的黄泉血路。
踩着的，是无尽的尸体堆积而成的大地。
而他，也终将在众多尸骨中，立于那天之王座，俯瞰天下，傲视群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