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有办法一下子就把思维转变过来。
大家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是,卡缪拉共和国是一个光明的国家,卡缪拉政府是一个有同情心、有担当的政府。卡缪拉共和国曾经也的确是一个苦难与荣耀并存、能让顾雷以身为卡缪拉人而骄傲的伟大国度。
现在的他有一种遭到背叛的痛苦与不愿意相信的挣扎。可任他再怎么不愿意相信,又不得不相信。
半个月前的新闻报道中,那个魔化的附中学生与那个被魔化学生杀死的无辜学生,他们死亡时的血腥惨状,顾雷记忆犹新。
顾雷极尽全力地要使自己冷静下来。
他知道自己必须冷静下来。否则,新闻中的那两个学生就会是他的、安妮小石头的、雪莲等每一个他所重视的朋友们的未来。
“冷静,冷静,现在,最重要的是想想该怎么办?嗯,或许情况也没那么糟糕,卫星外的人们说不定很快就会察觉他们的阴谋?”
顾雷表情一喜,复又一黯:
“不行,不行,大家前天才用记忆卡和家里报过平安的。接下来起码得一直等到中考开始,其他人才会知道这里的异常。”
那时,他们恐怕早就兽化、魔化,甚至直接被啃得只剩一堆堆白骨了。
“外面人恐怕谁都指望不上?等等,那么,里面的人呢?里面的人里有没有谁能力挽狂澜的?”
顾雷再度心存侥幸,并很快再度陷入绝望。
“还是不行,里面的人里最有能力的就是教宣委的人,而他们一定会不断把我们逼向更绝望的地步。”
顾雷感到难以喘息:
“除了我们自己,除了,除了我自己,我谁都指望不上!”
如此,上千人的生命未来就骤然地压在他一人的肩膀上,压在他这个大队长的肩膀上。而他自己也不过是个学生。
承担了集体命运的绝境,与个体的绝境,哪怕是与他和心界所有心人的绝境相比,性质也都是完全不同的,分量更是有天壤之别,明显更加无法让人接受。
说到底,没切身利益,有几个人愿意为别人拼命?为许许多多的其他人拼命?
顾雷下意识地就想要逃避,偏偏又无法逃避。
过去的一两周内,或许就是害怕他临阵脱逃,塔图才一次次地用历史上的著名战役教育他们,临阵换将的后果总是灾难性的。
顾雷痛苦无奈地咬住了拇指。
算了,覆巢之下无完卵。我一个人还好说,可加上小石头、安妮后,我怎么都不能独善其身的。本来就是大家抱团才比较好。可是,我又能怎么办呢?
顾雷全力思考着,大脑发热发烫,几乎快要爆炸。不知不觉间,他的拇指已被他自己咬得鲜血淋漓。
快想啊!我该怎么办?快想啊!我该怎么办?一定有办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