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开门!婆娘,累死老子了!”那汉子掐腰吆喝道。
女人一溜烟的下了墙头,打开门,一把拽着男人就给拉进了小院,小声说,“别吆喝了,出大事情了!”
‘哐当!’大门关闭了四邻好奇的人窥视的目光。
“啥事?”男人放下自己扛着的粮食,摘了毛巾,擦了一把汗,路这么远,扛一袋子粮食还是很费力气的。坐驴车得花两个大子儿,不如给娃子买个糖葫芦好,或是给媳妇买根桃木簪子也行啊。
“你粮食哪来的?”
“今日扛活挣的!五十斤呢!还有这钱!”汉子放下袋子,掏出一包铜子来,大约有四五十个大钱,还有一根桃木簪子。“媳妇,给你的。”
“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小媳妇瘫倒在地,泪流满面。男人惊呆了,伸手却拉不起女人来,忍不住晃着女人的肩膀道,“你哭啥?”
“今日里知府大人抓了豹哥他们,说他们打着义军的旗帜,干的都是杀人放火的勾当。严重的要杀头的!”被女人的话惊呆了,那汉子愣在地上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我们没抢劫杀人,就是去扛了十来船的货物,然后东家体恤咱们辛苦,给一人发了一袋高粱米,五十大钱。不光我,咱们一起去的还有刘哥,林子,不少的人呢,还搭乘了李家庄的船顺便回来的。不信,我去找刘哥过来作证。你等着!”
“不要去,万一被人看见了要抓你怎么办?”女人泪眼模糊的抓着男人不放。万一被当成了‘义军’同党,抓进了牢里,这家人就活不下去了!
“笃笃”大门被敲响了,夫妻两被吓了一跳,“柱子,我是刘哥!”一个声音压低了。
男人立即自门缝里往外看了看,刘哥半勾着身子,躲在他家门檐下。他抽下门栓,打开一条缝子,刘哥闪了进来,后面跟了林子,随手又关了门。“听说没?豹哥他们被抓了!说是杀人放火的乱党?”
“嗯!媳妇说了。”男人点头,看看媳妇已经进了屋子,“咱们没跟他们一起啊,咱们是做了活得了报酬的。”
男人回忆起走进那片苞谷地后,小路分了一岔路后,再分,再分,很长的一段后,忽然有个抱着一篮子饼子的婆婆出现在路边,她说,“这船等你们老半天了,怎么才来?来来,没吃饭吧?先吃了婆婆做的饼子再扛活。干活没力气可不成呐!”
他们一行四十五人,不知怎么的就接过饼子,边吃边走,到了河边,给那等着的空船上货。
今日走的货多,一连扛了十来船,幸亏饼子大,真好吃,好像是烙馍夹肉。一大早的就赶去集合,走了老远的路,午饭也没有落着,不吃饼子,真是怕没有那么多的力气呐!
扛完了活,那婆婆当即就给了他们一人五十大钱,和一袋高粱米做工钱。虽然累了些,不过这趟活却是很划算,一袋子高粱米,五十斤,就值一百五十的大子儿,还有五十个钱,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