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看着花闲愁僵立在那不动,教坊使擦了擦额上的汗,连忙出来调停。“公主容禀!”
他说了一句,便将盈月请到了一边禀明情况。花闲愁听不到他们说了什么,但她猜测应该是胡编了些什么新的规矩糊弄公主。但马上,盈月的态度有所缓和。
她将自己的所有随从遣到了五十步开外的地方,甚至强行将教坊使赶到了一边。随即冷睨着花闲愁,“以为有沈相撑腰,本宫就不能耐你何了吗?面纱摘了!”
“公主为何对奴婢容颜如此好奇?”花闲愁垂目问道。
盈月轻笑,“父皇素好女色,所以长得太美的女人……”她凑近花闲愁,目中精光一闪而逝,声寒如霜道:“通常是见不到父皇的。”
花闲愁一震,并没深思她话中之意,只道:“公主多虑了,奴婢只是普通舞者,因样貌鄙陋才带了面纱。若是不信,公主可以亲自去问沈相爷。”
盈月一听她提到沈攸宁,面色微变,“你少拿他来压我。就算他权倾天下,只手遮天,臣始终是臣,他沈攸宁不过是这皇城里的一条狗,就算想要摇尾乞怜,还要看本宫愿不愿意看呢!”
她说罢,狠狠看了花闲愁一眼,从她身旁走过时故意狠狠撞了她一下,遂带着随从拂袖而去。
花闲愁揉着被撞得生疼的肩膀,暗暗舒了口气,她没想到提一提沈攸宁,竟然能有如此大的作用,她忽然失笑,就算是条狗,也是条能唬人的狗。
公主走后,众人皆是放松了紧绷的神经继续前行,直至到达了崇光殿。
众舞者还没看清崇光殿的样貌,便被带进偏殿候着。
崇光殿中热闹非凡,大殿之上,赤金的龙座雕工精细,扶手两边的金龙栩栩如生,仿似要一飞冲天。
龙座其右是皇后席位,再其后设若干小桌,乃是宫妃内眷所用。主座两侧各设膳桌三十张,有宫女内监侍候在侧,引入宫赴宴的皇室宗亲及文武百官列席入座。
很快,老皇帝带着一众宫妃皇子落座。众臣俯首叩拜,山呼万岁。
几度寒暄恭维之后,宫宴正式开始了。
宫乐声声,奏起悠扬的古乐,高台之上,一众身姿窈窕的舞姬如仙子般从天而降,和着宫乐翩翩起舞,那优美曼妙的舞姿立刻引起了在场众人的连声赞叹。
有人甚至惊叹这些舞姬乃是仙女下凡为皇帝贺寿的。
花闲愁身穿彩衣,在半空中翩然起舞,她的目光扫向大殿中人,不出意料的,她看到了沈攸宁、蒋沛,还有那个一个时辰前找她茬的盈月公主。
此时,盈月身边还坐着一个身量初显、眉目俊秀的少年,而他们对面坐着的则是当朝太子。
花闲愁早便听说,老皇帝虽然昏庸,子嗣却不多。至今也只有太子沐云和二皇子沐朗两个儿子,加上唯一的公主沐盈月,皇室衰微之势已见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