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故意的!下次绝不放过你!给我等着!”
纪素年狠狠用筷子戳着碗里的馄饨,吓得馄饨摊的老板以为她是仇家请来砸场子的。
这顿馄饨吃得众食客心惊胆寒。晚饭后,纪素年去东市买了匹黑马,马儿很瘦,她为它取名赶脚小黑。
马贩子说,小黑的奔跑速度一般,但耐力更持久,适合长途跋涉。
最重要的一点是,这匹马之前长期行走于浔州和朝阳县。它十分熟悉去浔州的路。
夜幕降临,繁星满天。
纪素年骑着马停在了清凉亭边。
远处的官道蜿蜒曲折,天色太暗,辨不出前路的方向。不过她有小黑帮忙,完全不担心方向的问题。
“你走水路,我便走陆路。谢君怀,就算你是孙悟空转世,躲得了和尚,躲得了庙,也别想躲着本姑娘的五指山!小黑,我们走!”
“驾!”纪素年长喝一声,双腿夹了马肚子一下。
瘦马嘶鸣,抬腿飞驰,竟是出奇得快,一人一马迅速融入了夜色之中。
***
江水滔滔,千里水道,时而宽阔无垠,时而蜿蜒曲折。江心的小舟已经行了三日有余,不快不慢的随水波而行。
“船家,我们还需多久才能到浔州啊?”一个十三四岁、书童模样的孩子从船舱里探出半个脑袋,脸色有些难看,显然是晕船了。
“快了,再有一日,就到了!”船家摇着浆,擦了擦额角的汗,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
“能否找个地方上岸歇息一下?我家公子有腿疾,这江上潮气太重,有些受不住了。”
船家暗道这公子哥平素四肢不勤、太过娇气,虽敷衍道:“这附近都是荒山,上岸了也没有客栈啊。不如再坚持一日,咱们就快到了。”
“上岸。没有客栈也无妨。”谢君怀用厚羊毛毯子盖着双腿,脸色白得吓人。他从袖中取了一块银子,差书童交给了船家。
船家看看银子,也没再说什么,调转船头向江边驶去。
船家自己宿在了船上,谢君怀和书童则上了岸。
岸上果如船家所言,是荒郊野地。只在不远处能看到一条狭窄的官道。
“公子,早知道,咱们就走陆路了。”书童谢阿奴在船上吐了三次,如今说话有气无力。
“陆路不安全,虽是官道,却常有山匪打劫,咱们两个若是遇到,只会吃亏。”谢君怀看看自己毫无知觉的双腿,难免黯然神伤。
“公子说的是,听说前几年有个考生走这条路,被山匪洗劫,耽误了考试,后来整个人都疯了。”谢阿奴回忆着从别处听来的奇闻异事,说得头头是道:“还听说那些劫匪都是好色之徒,见到貌美的女子都要劫回去做压寨夫人。您说这山匪这些年,得娶多少夫人呀。”
谢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