踢将过去。月台上家将把彩缎、银花连连抛将下来,两个跟随的往毡包里只管收拾。齐国远见了,喜得手舞足蹈,叫公子们不要住脚,踢到晚才好。那些个美人卖弄精神:
这一簇飘扬翠袖,那一簇摇曳湘裙。飘袖轻拢,玉笋纤纤。摇曳湘裙,半露金莲窄窄。这个丢头过论有高低,那个张泛送来真又楷。踢个明珠上佛头,实蹑埋尖倒;拐膝弄轻佻,错认多摇摆。踢到眉心处,千人齐喝彩。汗流粉面湿罗衫,兴尽情疏方叫悔。
原来这绿林好汉,平时杀劫惯了,猛一看这般东西,倒觉得鲜新,久了便生乏味。离了球场,走到北头十字街,往西一拐,见那边围着一圈子人。国远道:“这是什么玩意?”五人挤进来一看,原来是个把式场。当中一颗大柳树,树下站着一条大汉,你看他:
身长一丈,腰大数围,铁面胡须,虎头环眼,声如巨雷;身穿紧袴紧袄,胸前十字袢,腰扎丝鸾带,足踏青缎薄底靴。
这个不是凡人,乃金顶太行山匪首,姓雄双名阔海。善使一根熟铜棍,重三百斤;另有一对板斧,重一百六十斤,双臂有万斤气力,按上界巨灵神转世。当下阔海吆喝一声:“诸位!洒家这张弓,名为神臂弓,乃是铜梢、铁把、钢弦。此弓乃是祖传,值白银五百两。但要有哪位把弓连拉五个开满,分文不取。”李如硅见说,细看阔海人品,暗笑不止。国远道:“兄弟,笑什么?”如硅道:“哥哥,这定是张死弓,这兄弟也是我们绿林人士。”国远道:“绿林人士倒是看出来了,这死弓怎么说?”如硅道:“哥哥,不是死弓,怎么叫人拉五个开满就白送?你看也有几条大汉上去,谁拉得开?您不信,且教二哥试试。”叔宝道:“兄弟,我且去试试,看是不是死弓。”
当下叔宝纵身来到场子里,叫道:“卖弓的壮士请了!你卖这张弓,在下不知,你自己是否能拉开。”阔海笑道:“口说无凭,客官看好!”丁字步一站,双手一分,“咯”得一声,弓开如满月。一撒手,弓弦回去。众人见了,无不称奇。阔海道:“客官,不知你怎么样?”叔宝见说,光牙一咬,接过弓来,入手一掂,果然有些重量。遂把弓梢往地上一钻,弓梢就入土三寸,一矮身,左脚顶住弓弦,后腿一绷,左手扶住弓背,右手一拉弓弦,用尽了全身的膂力,“喀”,却只拉开五成,再也拉不动。手一松,弓弦回到了原处,奉还阔海,转身下台带了五位兄弟便走。
不表阔海卖弓,话说那天宝无敌大将军宇文成都,他自黄昏散席,带了公主、子龙、宇文晟、沙羽封并十家兄弟,一同回府。恰途径阔海场子,闻其卖弓,哈哈笑道:“这小子,谁与我唤他来。”身后一人高声答是,众人看去时:
身长一丈一尺,面如白璧,剑眉鹰目,齿白唇红,脑后披肩银发,器宇轩昂,英俊潇洒;头戴头明霜黄金盔,身披满月紫金甲,足踏白狼傲天靴,腰束龟背狻猊带,外罩锦绣绯红袍;手持一杆三百四十斤八棱紫金降魔杵,得胜钩上一对四百斤震天霹雳锤;坐下一匹四蹄双翼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