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抱拳道:“陈将军,好功夫,本帅险些不是你对手。”再兴亦道:“杨元帅谬赞,你我真个交手,还是你略胜一筹。”济清道:“哪里,我与将军伯仲之间,难分胜败,不知拳脚如何?”再兴道:“确实打得不痛快,再来!”就展足挪身,摆开解数,在那洞门前,与杨济清递走拳势。这一场好打,你看:
拽开大四平,踢起双飞脚。韬胁劈胸墩,剜心摘胆着。仙人指路,老子骑鹤。饿虎扑食最伤人,蛟龙戏水能凶恶。再兴使个虎翻身,济清却施羊解角。翘跟淬地豹,扭腕拿天橐。青龙张口来,帝江跌脊跃。盖顶撒花,绕腰贯索。迎风贴扇儿,急雨催花落。再兴便使观音掌,济清就对罗汉脚。两个相持三十回,一般本事无强弱。
这两个一场交锋,济清终究年纪大些,晓得些法儿。眼见再兴掌来,就把上身一弯,右脚做点,好似圆规一般,绕了一圈,双掌齐出,正中再兴后背,飞了出去。宇文晟见了,取了星辰镐,做起轻功,制住再兴。将军毫无惧色,呼呼笑道:“好!你叔叔韩修烨、李剑南都是我害死的,来,给他们报仇!”宇文晟道:“我问你,你这姓是原有的,还是后来改的。”再兴道:“好男儿如何无名无姓?自然是原有的。”宇文晟闻言,微微颔首,又问道:“那好,你这名字,是何人所起,在何地方?”再兴闻言,怅然道:“我本该豫州人士,只怪当年六镇起义,举家逃到东辽。吾父思乡心切,先回了徐州,拜见堂叔,而后便要回豫州。不想途中被匪口所害。那些贼人原本也要杀我,是一个白发老者将我救下,问我姓。我本姓陈,有何不敢言语?他却如获至宝,将我改名再兴,传我武艺兵法。”宇文晟道:“那么,你知道豫州是什么地方么?”再兴闻言,沉默半晌,说道:“不知。”宇文晟道:“你自称陈庆之后人,难道不晓得老将军病逝豫州?名师大将莫自牢,千军万马避白袍!老师傅只希望你学得枪法兵法,再兴白袍军的荣光。怎料你背叛朝廷,背叛炎黄血脉,竟然替东辽人卖命。你怎么对得起他,对得起陈庆之老将军,怎么对得起如此唐堂而皇之的名字—陈再兴!”“够了!你叔叔是我杀的,替他们报仇!”一闻此言,宇文晟长叹一声,回身便走。再兴大疑道:“何不杀我?”宇文晟道:“杀了你不如放了你,你好自为之。”再兴闻言,犹如芒刺在背,赶上跪在宇文晟面前,大叫道:“宇文将军,小弟以前不能明辨善恶,一心为仇恨所困,走火入魔,以至于忘祖叛宗,实在是大逆不道。今日你的一席话,我闻之心如刀绞,如若你不嫌弃,以后,我就归你管了!”众将闻言,一个个喜上眉梢。正是:
浪子回头金不换,衣锦还乡做贤人。
未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